都覺得太子妃出馬,就沒有解決不了的事。
周寶璐又想了想:“至於這說法兒,她不過就是要顛倒黑白罷了,其實也不難,我聽說前兒江寧織造送了些新花樣子的絹傘來,很輕便,正是遮太陽的,是不是?”
管內務,吳月華的確是一把好手,樣樣門清,便笑道:“是,我撿了兩把自個兒用,倒是不錯,花樣子也好,比我當年在江南見過的更強些,剩下的收進了庫裡,總共有一百把。”
周寶璐便道:“這麼多,擱著也是黴爛了,正好你打發人往宮裡公主、貴人以上的娘娘跟前,每位送些,宮外頭公主府、王妃、郡主們也都送一回,把昨兒貴妃娘娘打發人大中午找我說話的是跟她們說一回,說我的意思,既然貴妃娘娘愛在這種時候招人說話,說不得哪日也那個時候召她們,她們不像我這樣不懂事,想必是要去的,如今這樣大日頭底下,只怕中了暑氣,送這絹傘給她們,略遮一遮也是好的。”
吳月華掩嘴一笑,忙應了。
周寶璐又想了一下:“江寧織造是你叔父吧?倒是肯花心思,你打發人送東西的時候,再配一盒新鮮花樣的手絹子,就說是江寧織造孝敬的,我覺得好,所以送親近人等。”
吳月華當然知道這是太子妃娘娘的提攜之意,連忙笑道:“總虧得娘娘顧念,咱們家老太太常說娘娘是最疼人的,要進來與娘娘磕頭呢。”
周寶璐笑一笑,不理會她這些花言巧語,吳月華又趕著服侍她回屋裡去,伺候著用過了早飯才走。
等吳月華走了,周寶璐提筆寫了個條子封好,打發人:“找個妥當人把這個送到太子爺手裡去。”
芍藥正在炕邊折衣服,便笑道:“先前我把碗碟交出去,正巧看見謝齊在那邊院子裡,也不知在等什麼,娘娘叫他進來吩咐,豈不便宜?”
周寶璐果然叫人去找謝齊,他們也算十分熟稔了,周寶璐笑道:“你鬼鬼祟祟在那邊院子裡做什麼?別是看上了什麼了吧?你既進來了,不來給我請安,是怕我沒東西賞你麼?”
謝齊吃過周寶璐不少橙子蘋果花生瓜子的,知道這位主母不是一般性子,又叫周寶璐一口道破心事,頓時臉都紅了一點兒,低頭笑回道:“屬下原該在院子外頭伺候,不敢擾了娘娘清淨,先前不過進去討杯水喝,喝了就要出去的,沒承想叫娘娘跟前的姐姐看見了。”
周寶璐見他這樣,倒也不揭穿他,就把封好的字條交給他:“我才懶得理會你們這些花樣,你這會子就出去,把這個帶給太子爺,請太子爺斟酌,然後給我個迴音兒。”
又叫人賞他一碗酸梅湯:“今兒現煮的,你喝了快些給我辦事去。”
謝齊謝恩,站在桌子邊喝完了就退了下去。
周寶璐想了想,這事兒倒是提醒了她,她的丫鬟們不小了,最小的百合也已經二十了,朱棠二十二了,照著宮裡規矩,過了二十五才放出去,不過她們幾個從小兒伺候她,又忠心又能幹,周寶璐向來是另眼相看的,且既跟了她進宮,也該給她們謀劃個好前程了。
她身邊的大丫鬟,照例是能賞正六品的,與二十四司的司記比肩,又有體面,放出去也是要做正經官太太的。
就是得好好選選。
正琢磨的當口,外頭喧譁聲起,周寶璐從窗子裡望了一眼,果然是內務局的王善濤領著一幫子內務局的人來搭棚子了。
小櫻是最善言辭最會說話的,此時便出頭兒,站在臺階上說:“如今東宮是吳側妃娘娘理事,王少監要怎麼著,還得去回側妃娘娘一聲兒。”
規矩當然是要有的,王善濤便請見吳側妃,吳側妃正在屋裡算賬呢,聽見了走出來,聽他回了話,說是貴妃娘娘的吩咐,吳側妃便問:“倒也是貴妃娘娘疼咱們,回頭我再給貴妃娘娘磕頭去,只是這會子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