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要往太子爺後宮放人;多少也有點兒忌諱不是?這些個道理,大舅母掌家這樣久;沒有不知道的,既然知道忌諱,還跟我開這個口,我想著,並不真是特地為著太子爺的子嗣呢吧?”
方大夫人不妨周寶璐這樣直截了當,到底是上位者,雖說是外甥媳婦,可又不是尋常的外甥媳婦,論品級,如今帝國的夫人,就沒有能比她高的,這話說的有些誅心,方大夫人就不大坐得住了,站起來道:“娘娘明鑑,臣妾的意思是,太子爺如今只有一位側妃,總是還要納的,選了信得過的在身邊,到底少些淘氣,就是娘娘,也安穩些。”
周寶璐點點頭:“舅母不用客氣,只管坐著說話,舅母的意思我明白,自家人進宮來,一則給她個出身,二則佔了位子,免得別的人放了人進來,反而是個隱患,想來,舅舅也是點了頭的罷?”
方大夫人有點不好意思,不過還是輕聲道:“你舅舅也是念著太子爺不容易。”
方大夫人孃家失勢,沒有夫君的同意,絕不敢這樣幫妹妹,若她膽子有這麼大,早就掌不了家了,那一日周寶璐聽莊慧公主這樣一說,心裡就有數了。
方家女兒尊貴,不能做妾,選個方家旁枝的女孩兒,由方家安排進去,自然就是他們的人了,到底是太子的母族,只要太子肯了,皇上沒有不給這個體面的,太子的後宮,不放個方家的人,今後越發疏遠,且訊息也不靈通了。
這樣的事,經過這兩年的宮廷生活,周寶璐一眼就看透了的,甚至方家的具體操作,她也心中有數,方大夫人最熱心,大舅舅也會同意,而外祖母方老太君,大約就是心裡明白,裝不知道罷。
這樣若是因著這件事惹惱了太子爺或者太子妃,她老人家走出來打個圓場,比如進宮賠個罪什麼的,憑著身份體面,太子爺和太子妃也不能不給臉。
這是方家一家子的意思,所以就算是周寶璐,也不能不理睬。
周寶璐就笑道:“若說納側妃,太子爺的意思,如今正是要當差,替皇上分憂的時候,後宮裡一位側妃,一位良娣,還有兩位才人,已經儘夠了,皇上如今才兩位皇妃呢,太子越發不能沉湎在這裡頭,叫朝臣看了,太子爺年年納側,這是個什麼名聲?”
然後周寶璐話風一轉,又道:“只是如今舅舅舅母有這個意思,聽起來也有些道理,那個位子空在那裡,備不住人想,只是這會子我話放在這裡,我是做媳婦的,這是因著敬賢皇后,才給外祖母並舅舅舅母的體面,就這一回,今後若是舅母瞧著我好說話,再來與我說這個,我是不依的。”
方大夫人大喜,這位太子妃年紀雖不大,見事卻是透徹,先前幾句話就把她說的有點兒冒汗了,還以為這事兒成不了,沒想到這樣肯給方家體面,她連忙道:“娘娘的氣度是沒的說的,我也沒有這樣不明白,娘娘且放心,太子爺後宮多一個咱們家的人,娘娘也放心些。”
她再三的表白:“如今娘娘施恩,肯叫方家女孩兒進宮伺候,自然是選那懂事明白的孩子,盡心伺候太子爺和娘娘,也算得娘娘的臂膀了。”
周寶璐一曬,並不當一回事,只是道:“既如此,大舅母把那女孩兒帶進宮來我瞧瞧,我瞧好了,也好與太子爺說。”
方大夫人忙應了。
隔天一早,就帶了溫夫人,和溫家那個女孩兒進宮來請安,那女孩兒雖說出身伯府,可到底不是有寵的人家,伯府與伯府之間的差距也挺大的,她大約是第一回進宮,就算心裡頭明白,可見著這樣莊嚴闊麗的殿堂,華貴大氣的擺設,高坐在臺階上雍容端麗的太子妃,也有點忐忑。
溫夫人,溫小姐隨著方大夫人行禮問安,周寶璐深知她是個膽子大的,雖然有些忐忑,可比溫夫人還顯得鎮定些,溫夫人因丈夫不是承爵的,也沒官職,連誥命都沒有,就算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