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的大婚禮上,她覺得有一個人值得看一看,延平郡王妃許氏。延平郡王妃許氏與工部尚書夫人許氏是嫡親的姐妹。
周寶璐把這個想法告訴蕭弘澄,蕭弘澄並沒有問一句,你確定嗎?就立刻吩咐人去查,黑騎衛卻並沒有查出什麼來。
倒是周寶璐想了想,便打發朱棠去了武安侯府,如今武安侯正是侯爺病重,夫人被看管起來的時候,闔府都是曾氏說了算,曾氏聽了朱棠帶來的周寶璐的意思,便把楊夫人身邊的丫鬟全部提來審。
這一審,倒是審出來了,楊夫人身邊伺候的丫鬟珠花說,這一個月來,楊夫人去外頭人家赴宴,都與李夫人許氏坐在一起,因為有一次兩人一起去花園子裡走走,還不許丫鬟跟上來,所以珠花才記得特別清楚。
得了這個資訊,周寶璐才算是心中有了底。
這一次的流言,因為有了準備,周寶璐特別命人注意禧妃娘娘那邊的動靜,但結果卻出人意料,並不是禧妃,而是貴妃。
那一日,有幾位命婦遞了牌子進宮,先去正明宮給貴妃娘娘,再分去各處,這幾位命婦都沒有去禧妃處,但流言就這樣無聲無息的流傳出來了。
周寶璐皺眉看著這些資訊,又抬頭與蕭弘澄對望一眼,兩人同時搖搖頭。
周寶璐說:“不對,第一次流言的時候,貴妃娘娘還是禮嬪,想的還是晉位分的事,且那個時候,她哪裡有本事來部署這件事。這一回的事,也不是她挑動外祖母的。”
蕭弘澄聽她說。
“這一回,大約是她被人當槍使了,前兒那事,定然有人在她身邊挑動,她覺得,給我下個絆子,或許只有好處沒有壞處,也無非是兩句話的事,議論一下我罷了,誰能把她怎麼樣呢?就隨口說出來了,自然又有人要奉承貴妃,知道這是她的意思,也就在外頭議論起來了。”周寶璐總結了一下。
“唔,貴妃順水推舟,這個靶子用的好,看來,貴妃身邊有禧妃娘娘的人。”周寶璐想了想又說:“或許也並不是當槍使,貴妃巴不得我名聲不好,有機會,當然不肯放過。”
流言是個好武器,或許殺傷力不夠大,但有時候會有意想不到的作用。關鍵是不用負責,而且如禧妃、貴妃等尊位者十分方便好用,上位者當了八卦隨口一說,自然有底下要揣摩上意的去散播開來。
且目標是太子妃,上位者的八卦,是人人都愛聽,人人都愛議論的。
蕭弘澄道:“我這邊倒是風平浪靜的。”
周寶璐笑道:“五弟才六歲,禧妃娘娘並不急,如今不過是水磨工夫,有機會就利用一下,或是埋下棋子,或是留下暗樁,天長日久下來,到得真正需要用的時候,或許就有意想不到的作用了呢?如流言這種事,就算我知道是禧妃娘娘有意散播,我除了知道她不懷好意之外,又能做什麼呢?更何況,大部分情況下,這種事根本查不出來!”
見蕭弘澄認同她的分析,周寶璐才繼續說:“這一回能查出來,其實也是湊巧,我猜想,禧妃或許不忿皇上抬舉貴妃,又想著上一次關於我的流言因著貴妃晉位嘎然而止,叫她有些不甘心,幾個因素綜合她便急躁了起來。”
周寶璐的思路隨著分析的深入逐漸理的清楚了:“接著上一次的流言還有些許熱度,禧妃娘娘暗渡陳倉,想辦法接近外祖母挑動她給我沒臉,再把這件事告訴貴妃娘娘,挑動貴妃和我鬥唄,她好坐收漁人之利。而貴妃也想著,這件事橫豎與她無關,她不過在進宮的外命婦跟前隨口八卦一下,就能叫我沒臉,對她毫無風險和損失,何樂而不為呢?太子妃沒臉,對有子皇妃來說,怎麼也不是壞事。對不對?”
周寶璐還是笑嘻嘻的,蕭弘澄也失笑,也就他媳婦這樣心寬的,被人插了一身箭還能這麼笑嘻嘻的,一點兒也不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