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說:“不過如今你哥哥只是以為你嫂子辦壞了事,你還得叫他明白才好,不然今後這種事情說不準還有,誤會多了,難免傷了兄妹情分。”
周寶璐點點頭,有點兒悵然,半晌才說:“還是不長大才好,小時候哪有這許多煩惱呢。”
蕭弘澄隨口道:“不長大怎麼行,你要是不長大,我還不急死?”
一句話就把周寶璐說的笑起來。
就好像很久以後周寶璐說的話,不管什麼時候,蕭弘澄總能叫她笑。
靜和大長公主的去世,朝廷下旨弔唁,各府絡繹不絕前往祭奠,皇太子蕭弘澄陪太子妃連續七日到公主府上香哭靈,公主府把當年周寶璐的閨房收拾出來,做太子妃的暫時宴息之地,周寶璐每日辰時來,申時走,十分辛苦。
不僅是哀傷祖母的去世,也要寬慰母親,十分不易。
不過,才第三日頭上,周寶璐便聽說大少奶奶跟前一個從孃家陪嫁來的管事媳婦,當差的時候,衝撞了貴客,被攆出府去了。
周寶璐琢磨了一下,大約大哥哥覺得大嫂子這次辦錯事,一則是大嫂子自己不懂,二則也是有人暗中挑唆,各人有自己的小算盤,遇到機會的時候,自有人會做出些花樣出來。
周寶璐雖然已經自己想明白了,只是還沒與周安明談,或許越是親近的人反而越不好說話似的,周寶璐聽到這個訊息,覺得這正好是一個契機。
她正要打發人去請周安明,卻剛好從開啟的窗子看到周安明走進院子來。
這些日子,周安明瘦了一圈,臉頰瘦削下來,看起來更像蕭家子弟了,尤其是與三爺蕭弘清特別像。
他進門來問周寶璐:“這些日子辛苦,娘娘可還好?娘娘如今身子要緊,比平日裡不同,越發要小心才是。”
周寶璐應了一聲。
周安明又說:“府裡的供奉可還好?就怕忙亂起來,怠慢了娘娘。”
周寶璐微笑,她當然很瞭解周安明,見他這樣沒話找話說,就知道他是有話要說,緊張起來。簡直跟以前一模一樣,想到這裡周寶璐心中居然覺得頗為溫暖,便笑道:“大哥哥有事不妨直說,你我兄妹,原是最親近的,再是什麼事也沒什麼要緊的。”
周安明就嘆了一口氣:“原是那一日,娘娘生氣,我也生氣,回去向你嫂子發了一通脾氣,結果我母親聽了,卻說是我的錯。經了母親教導,我這兩日也想了許久,確實是我想左了,娘娘如今大了,出了閣,是大人了,再不是以前小的時候了,我縱然覺著那邊有可疑惑的地方,也該先來與娘娘說,請娘娘定奪,我做哥哥的,或許想想辦法,或許娘娘不方便出面的地方託我出個頭兒,萬沒有一聲不吭就替娘娘做主的道理。”
周安明一向坦蕩,且在周寶璐跟前又尤其坦率,這話開始或許有些難為情,說到後來,就順暢了:“都是我的不是,幸而還沒辦成事,我這裡,給娘娘賠個不是,你嫂子笨了點兒,心是好的,也是怕嬸孃吃虧的意思,又是我吩咐她去辦的,我就替她也給娘娘賠個不是罷。”
說著就作揖,周寶璐連忙親手扶他:“我沒有怪哥哥,也沒有怪嫂嫂,哥哥從小兒就於我一片愛護之心,我是一直都知道的,也十分感激,哥哥如今既明白了,自然不用我再多說,總是哥哥疼我,才有這一回的事,我心裡是明白的。咱們兄妹從來親近,哪裡有什麼要緊呢,且今後有了什麼事,我還要仰仗哥哥呢!哥哥可別不管我就是了。”
周安明笑道:“不知不覺,小妹妹長這麼大了,我竟忘了!”
他那個又傻又笨又天真的小妹妹,都要做母親了呢!周安明竟然微妙的有了一種類似看著雛鳥離巢的心態來了。
周寶璐當然不知道他的這種心情,只是覺得雲開霧散,一時便歡喜起來,絮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