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渾水摸魚,這聖上的萬壽節,兩位殿下不在跟前伺候,跑到武安侯府來等著看侯夫人的病症?
這已經夠奇怪了,侯夫人還一看就是被打昏的……
這到底是想要得個什麼結果啊,怎麼就沒個人來明示一下呢?就暗示一下也好啊……
太醫真是個高危職業,太難伺候!
洪太醫一臉猶豫著不好回答,曾氏輕聲道:“不管多要緊,洪大人也要叫我們知道才是,且不說侯爺憂心,就是兩位殿下也在等著呢。”
說著,曾氏身邊的丫鬟親自端了茶送過來,笑道:“大人請用茶,我們夫人想來沒什麼事吧?平日裡身子骨也還康健,雖說先前在宮門口突然發了癔症,不過三殿下已經處置過了,想來這醒了就能好了吧?”
曾氏輕描淡寫的斥道:“就你知道的明白!”
洪太醫精神一震,立即抖擻起來,總算有句明白話了!
他便矜持著喝了一口茶,對曾氏道:“世子夫人明鑑,從脈象看,侯夫人身子骨兒是好的,並沒有什麼要緊的症候,或是一時撞了客,有些不大明白,這暈過去倒是個好事兒,或許就打通了血脈,清醒了呢?就是沒能清醒,也沒什麼要緊,到時候看情形,或是扎針或是吃藥,端看醒過來的情形了。”
曾氏微笑,這話真是說的滴水不漏,連三皇子打了她也是好事!且這醒不醒得過來,醒過來怎麼樣,都留了極大的餘地,大約就是等著武安侯府的意思,甚至是兩位殿下的意思了。
曾氏便道:“原來是這樣,洪大人既然診的明白了,就請移步,把這話回了兩位殿下知道才好,只是勞動了,回頭我打發人抬了整銀子上門叩謝。”
洪太醫忙說不敢,曾氏便陪著往正廳去,一路上細細分說,洪太醫頻頻點頭,賓主十分相得。
進了正廳,曾氏就是一怔,只有三皇子蕭弘清還在上首坐著,武安侯陳旭垣並陳熙華在底下作陪,大皇子蕭弘澄卻不見了蹤影。
蕭弘清冰山臉下滿心鬱悶。
先前一進了門,蕭弘澄帶了上百名黑騎衛,一路接管了侯府警衛,除了正廳的人由三皇子蕭弘清指揮之外,整個侯府已經全在蕭弘澄控制之下。
是以,他毫不顧忌,直奔甘蘭院而去。
周寶璐還並不知道外頭的情形,只坐在炕上發呆,蕭弘澄緩步走進甘蘭院,所有的丫鬟全部被無聲無息的換了下去,這樣大的陣仗,要是被他爹知道,只怕又要罵一句:“國之利器,拿給小孩子胡鬧!”
是以蕭弘澄掀開簾子走進周寶璐的房間的時候,周寶璐著實嚇了一跳,她手裡捏著那隻胖胖的小布鹿,見了蕭弘澄,竟然敢這樣大搖大擺的進她的閨房,突然也就忘了什麼規矩禮法,上下尊卑,抬手就把小鹿往蕭弘澄身上砸去。
當一個人乾乾脆脆的破壞掉規矩的時候,往往會帶動身邊的人同時忘掉那些東西。
周寶璐在這樣詭異的時間地點看到蕭弘澄大搖大擺的登堂入室,她也就忘了上下尊卑,在她跟前,覺得他依然是那個又有趣又有本事的黃公子了
蕭弘澄接過小鹿,那隻胖乎乎的小鹿已經染上了淡淡的清甜香味,像是一種糖的味道似的,甜的要命。
看來是常常把玩的。
蕭弘澄心情大好,笑道:“你喜歡它嗎?”
周寶璐不理他,蕭弘澄過來坐在炕桌的另外一邊:“我過來處置武安侯夫人咆哮宮門一事,為了我與三弟的安全,按制,黑騎衛全面接管侯府警戒,所有人都被控制起來了,你放心,我進來這裡不會有人知道。”
周寶璐嘟嘴,依然不肯理他,還特別明顯的背過身去,給他一個後腦勺。
此時冷靜下來,周寶璐見他走進來的那一刻,就知道,他急急的追過來來見她,絕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