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您快醒醒啊,我就要給人作踐死了啊……”
陳熙華聽的火冒,沒等她嚎哭完,直接道:“堵嘴!”
然後冷冷的道:“夫人之故,致父親氣急昏迷,夫人應好生反省,容後處置!”
命人拖回榮安堂去了。
在場眾人噤若寒蟬,只有武安侯與楊夫人的親生子陳三老爺鼓起勇氣開口道:“大哥,到底是母親……”
“她是繼母!”陳熙華一口截斷:“繼母伺候父親若是有功,我自該孝敬,但如今繼母害的父親昏迷,今兒我的話擺在這裡,父親若是能醒,這件事由父親處置,若是父親竟就……”
他冷冷的環視一圈,目光仿若有實質一般叫人畏懼:“我定要為父親討個公道,治她一個謀害夫君之罪!”
武安侯世子威儀凜然,此話擲地有聲,楊夫人的親子陳三老爺、陳五老爺一時間竟然都不敢說話了。
好一會兒,陳三老爺才跺跺腳,對自己的妻子吩咐道:“你去母親屋裡伺候,母親想必憂心父親,你多勸慰著。”
陳三嬸孃偷偷看看陳熙華和曾氏的臉色,見他們並沒有出聲反對,忙點點頭,貼著牆根兒走出去了。
陳熙華負手而立,只看著胡太醫診治。
那胡太醫不愧是太醫院醫正,這些豪門內部秘辛簡直見的多了,不管一家子鬧的有厲害,也能當自己老眼昏花,完全看不見似的。
更何況陳熙華在武安侯府說話是算數的,幾句話就能鎮住場子,根本就不夠看嘛。
所以胡太醫安安穩穩的診治著,用了銀針,才對陳熙華道:“世子爺,侯爺這是急怒攻心,痰迷心竅所致,醒大約是能醒的,只是……”
陳熙華臉色頓時黯然,這十年來,陳旭垣但凡有些毛病,向來是由胡太醫診治的,陳熙華也是很熟悉了,胡太醫若是有把握的時候,絕不會如此吞吞吐吐。
陳熙華只得道:“胡大人但說無妨。”
胡太醫道:“侯爺這兩年本就有些不好,尤其思慮多了,晚間不能入睡,則氣血不生,著實虧了起來。本就應以少思少慮,心境平和為要,前日在下才提議侯爺出京修養,也是這個緣故,如今反大喜大怒,正是最犯忌諱的。”
胡太醫自不敢斷言好得了或是好不了,陳熙華何等人物,心裡也是有幾分明白了,只得嘆氣道:“還要請胡大人多費心才是。回頭父親好了,我親到府上道謝。”
胡太醫忙遜謝:“不敢當,在下自當盡力。”
在這個時候,榻前服侍的丫鬟驚喜的叫道:“侯爺醒了!”
在場眾人不約而同鬆了一口氣,陳熙華連忙到榻邊伺候,陳旭垣看起來容色衰敗,雙眼無神,氣息微弱,陳熙華痛徹心扉,一向果決的武安侯世子此時竟也有些六神無主起來。
廳裡只聽到幾個兒子媳婦一疊聲問侯爺怎麼著的聲音,陳旭垣卻一直沒有說話。
胡太醫道:“好了,現在可以慢些兒把侯爺移到房裡去了。”
陳旭垣開口說話是一個時辰之後的事了,房間也安頓好了,眾人都在屋裡等著,陳旭垣終於開口道:“你們都去歇著吧,老大留在這裡。”
陳旭垣的聲音有點模糊不清,但好歹還是聽得明白,不管陳三老爺、陳四老爺、陳五老爺有多少不情願,可是如今面對的是強勢的大哥,誰也不敢多說什麼。
陳熙華應了,回頭給曾氏使了個眼色,曾氏自然下去安排。
陳旭垣醒過來的時候其實已經聽到了胡太醫說的話了,這許久沒有動靜,只是想的比較多,武安侯府如今是要交給大兒子了,這個毋庸置疑。
別的兒子也自然都是交給大兒子的,大兒子是個寬厚懂事的,他很放心,唯一不放心的是他的妻子楊氏。
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