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偏偏碰到一個不正眼看自己的男子,心中最大的感受恐怕是面子上的受挫和不服氣。在虢國夫人看來,天下男子大概都可以像狗一樣拜服在自己的石榴裙下,自己可以召之即來揮之即去,而王源的態度顯然是讓她覺得意外,自尊心也受到嚴重的打擊。故而才做出這些舉動來,表達自己的不滿。在外人看來,這便是所謂的因愛成恨了。
楊釗沉吟道:“王源,你不要有負擔,這件事不是你的錯;不過……如果八妹所言是真正的原因的話,我倒是希望你能化解三妹心中的芥蒂。”
王源皺眉道:“如何化解?”
楊釗咂嘴道:“解鈴還須繫鈴人,也許你空暇時候可以去三妹府中走一走,與她說說話,交交心,誤會自然消除。”
王源差點一個大嘴巴子呼到楊釗臉上,楊釗這是要自己去投懷送抱麼?簡直豈有此理。秦國夫人皺眉看著楊釗,表情很是不滿。
楊釗見機笑道:“罷了,不談此事了,如何解決你和三妹之間的芥蒂,咱們可以從長計議。相信三妹不至於因小失大,拿我們楊家的利益不當賭氣。”
秦國夫人也道“是,相信三姐不至於那麼糊塗,事實也許並非如我所揣測的這般情形,或許因為其他的緣故。我會弄清楚之後再想個好辦法解決的。”
王源不願在這件事上多加糾纏,吁了口氣轉換話題道:“度支郎,夫人,今日這安祿山行事頗有些出人意料,剛才我一直在想,他主動提出緝拿席建侯詢問,是否真的是因為李適之那天的指責是空穴來風?否則他焉有這樣的自信?若真的如此的話,李適之這一次怕是罪責難逃了。”
楊釗黝黑的臉上微帶笑意道:“以你之見,安祿山敢這麼做是為什麼呢?據我所知,李適之絕不會無的放矢,他必是查出了點什麼。如果真的緝拿席建侯詢問,一定會問出些什麼來。”
王源輕拍欄杆,看著春光燦爛的廊下美景緩緩低聲道:“相對於李適之而言,我的直覺告訴我,安祿山比李適之更不可信。若說李適之對他的指責是栽贓陷害,我也不敢苟同。剛才我一直在想,安祿山敢於提出詢問席建侯自證清白,恐怕他早已想好了下一步,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什麼準備?”楊釗微笑道。
王源低聲道:“我認為,無非兩點,一則席建侯的口供早已和相關人等串通好,便是抓了席建侯詢問,也問不出破綻來。說到底,安祿山是否冒領軍功,還是需要席建侯的證言和范陽當地官員的證言相佐證。只要做好證詞的一致,表面上也確實無可奈何。李適之顯然是調查遇到了阻力,否則他真的握有關鍵人物的證據的話,又怎會不拿出來?”
楊釗點頭道:“有道理。第二點呢?”
王源道:“第二點便簡單的多也直接的多了,如果真的會發生的話,我只能說,這個安祿山便太可怕了。”
楊釗皺眉道:“你的意思是?”
王源道:“第一點做起來相當的麻煩,要串通所有口供說起來容易,但人多口雜,難免會有人露了馬腳。而如果要徹底的解決後顧之憂,只有一個辦法最為有效,那便是讓席建侯根本到不了案。這個關鍵人物到不了案,所有的指控便煙消雲散了。”
“如何到不了案?”秦國夫人驚訝道。
楊釗面色陰沉,低聲道:“一個人若是從這世上消失了,便永遠到不了案,也沒有了證據了。王源是說殺人滅口吧。”
王源輕輕點頭,秦國夫人吸了口涼氣捂住櫻口,半晌低聲道:“安祿山敢這麼做麼?那席建侯可是欽命的官員,而且他也是李林甫的人。”
楊釗緩緩搖頭道:“安祿山若是敢這麼做,一定是得到了李林甫的首肯了,或許這兩人的關係比我們想像的還要深厚。”
秦國夫人低呼道:“那趕快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