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蘿公主咬著嘴唇看著唐軍的動向,相隔只有數百步,唐軍的一舉一動看的清清楚楚,她忽然開口道:“阿兄,好像沒那麼簡單。總感覺唐軍有什麼陰謀。”
閣羅鳳微笑道:“阿妹你害怕了?要不你去角樓處躲避。不要怕,唐軍外強中乾,自從前夜你偷襲得手之後,我南詔軍民士氣大漲,都知道唐軍不過爾爾。阿妹你怎麼倒擔心起來了。”
阿蘿搖頭道:“阿兄,我不是害怕,我是覺得奇怪。你們瞧,唐軍將投石機設在四百五十步之外,我們都知道他們的投石機擊發距離在四百二十步左右,唐軍豈非是傻了?這個距離他們根本連城牆都打不到啊。而且,我到現在還沒看明白,唐軍的石彈在何處?陣前點起篝火作甚?”
阿虎哈哈笑道:“還是阿蘿公主心細。唐軍可不是傻了麼?看來他們只是要擺好陣勢嚇唬我們罷了。故意擺出一副兇狠的模樣,卻不知我們已經知道他們的底細。點火擺陣只是要造出聲勢來罷了。”
閣羅鳳也哈哈大笑道:“這王源可不是瘋了麼?以為這樣便可嚇到我南詔軍民。五萬大軍算什麼?去年我還見識過劍南的八萬大軍呢。還不是照樣殺的他們抱頭鼠竄?”
城頭眾將聞言,發出一片哈哈大笑之聲。阿蘿柳眉緊蹙,沉吟不語。
說話間,城下唐軍佈陣完畢,神威炮也安裝固定完畢,每隔二十步一架神威炮,橫亙唐軍陣型之前,覆蓋了羊且咩城城門樓左右的大片城牆地域。但顯然數量不夠,沒能完全覆蓋全部城牆的區域,至少還差一半的數量。
惱人的鼓聲也終於停了下來,城上城下忽然變得安靜下來,晨風吹過,山野之間松濤如潮水之聲,隱隱如悶雷在天地間滾過。
唐軍陣中一匹體型健碩,四蹄修長的黑色高頭大馬賓士而出,身後一匹白馬也跟著飛馳而出。黑馬上那人身著黃金明光鎧,整個人沐浴在朝陽之中,渾身上下金光燦燦。白馬上的是個少年,銀盔銀甲,身形雖小,但器宇軒昂。
一黑一白兩匹馬兒眨眼間奔到城下,在三百步外勒馬站定,白馬少年手持一隻形狀怪異的巨大傳聲筒對著城頭高喊道:“城頭上的人聽著,我大唐劍南節度副使王源有話要同你們說。請南詔國主閣羅鳳出來說話。”
城頭上,大將軍阿虎皺眉道:“那黑馬黃金甲的是誰?穿的這麼誇張?”
阿蘿公主冷聲道:“那便是王源。前夜襲擊唐軍之後,在山坡上我和他見過一面,雖然看不清他的面容,但我認得他的黃金盔甲。刺目惡俗的要死。”
阿虎忙道:“果然是他,膽子不小。聽說那天這廝口出汙言,氣的公主落淚了。公主放心,只要他敢踏入三百步射程之內,我便下令城頭床弩將他射殺。”
阿蘿冷聲道:“兩軍交戰還不斬來使。陣前叫戰乃是規矩,射殺他也沒什麼光彩的。再說我的事還輪不到阿虎將軍替我出頭。我更願意兩軍交戰時親手殺了他。”
阿虎討個沒趣,訕訕無語。閣羅鳳點頭道:“阿妹說的是,他親自到陣前喊話,也是對我南詔國的一種尊重。倒要看看他玩什麼花樣。”
阿虎將軍翻著白眼扭頭低聲自語:“婦人之仁,愚蠢之極。”
那邊廂閣羅鳳也拿著傳聲筒朝城下喊話道:“我便是南詔國主閣羅鳳。王源何在?”
王源端坐馬上,仰頭看著城頭,他看到了城樓上閣羅鳳的高大身影也看到了他身旁站立的束額綵衣女子,雖然隔得很遠,但王源憑感覺便知那便是那晚見到的洱海公主。
王源接過柳鈞遞來的傳聲筒,舉到嘴邊高聲道:“閣羅鳳國主,本人便是王源。交手數次,尚未謀面,今日一見果然是風姿如神,久仰久仰了。”
“莫跟我玩你們唐人的那一套恭維之語,我閣羅鳳可不吃你那一套。王源,你有什麼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