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能做到這般地步?攻克壺關便已經讓人不可思議了,一日連下三城,殺了一萬多我大燕國守軍,這簡直是如入無人之境了。朕想想就生氣,什麼時候我安祿山的手下兵馬變得如此膿包,如此不堪一擊任人宰割了?”
嚴莊道:“陛下息怒,這隻兵馬來的蹊蹺,臣認為他們肯定不會無緣無故的冒險。臣認為,他們定是王源派來接應顏真卿的。路上出其不意的襲擊了我們的城池,佔的便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備的便宜。陛下放心,臣已經知道該去哪裡找他們了,他們一定會往南渡河逃脫,臣將立即率軍東進,在平原郡南堵住他們,教他們無處可逃。”
安祿山拍著大腿道:“和朕想的一樣,嚴莊啊,朕對你有信心,這次,便全靠你了。”
嚴莊忙道:“為陛下盡忠,此乃臣之本分。”
安祿山嘆息道:“朕這身子是沒法好起來了,一天壞似一天,朕也不知道還有幾日好活了。朕想著早早傳了位給慶恩為好。你認為呢?”
嚴莊忙道:“陛下莫要操之過急。待臣平息後患回洛陽,大軍在洛陽左近拱衛,方可操作此等大事,以免節外生枝。”
安祿山想了想,點頭道:“你說的也有道理,但不知朕能不能撐下去了。”
嚴莊道:“陛下莫要如此悲觀。陛下要心態安定平和,這對病體有莫大的好處。豈不聞‘氣沉身穩,神定心安,百病消散’。患病之時最忌心緒狂躁,悲觀不振,陛下莫嫌臣多嘴,臣希望陛下能安定心神,莫要讓身邊人心慌慌。”
安祿山緊皺眉頭不語。
嚴莊小聲道:“陛下身邊這些奴婢都是忠心於陛下的,他們跟隨陛下日久,知道陛下的脾性喜好。此時陛下最需要他們的照顧,陛下可不能因為一時的脾氣便打殺了他們。雖然奴婢之命不足為貴,但換了新手,未必能照顧的周到,於病情也無好處。臣希望陛下還是能寬容他們的一些錯處。像李豬兒他們,都是跟著陛下多年伺候的僕役,陛下不能因為患病之中心緒煩躁便打殺了他,回頭陛下一定是有悔意的。”
安祿山沉默半晌,點頭道:“你說的是,朕確實是病痛折磨的心緒暴躁,對他們過於苛責了些。不過,怕是也晚了,朕已經命禁衛打殺他們了,此刻怕是他們已經死了。”
嚴莊噗通跪地,沉聲道:“陛下恕罪,臣覲見之前斗膽請禁衛停手,此刻李豬兒等人應該還活著。臣大膽之行甚為不當,請陛下治罪。”
安祿山愣了片刻,忽然面露微笑道:“你做的對,朕謝你還來不及呢。那就好,他們活著就好,朕免了他們的罪便是。”
嚴莊跪地磕頭,高呼萬歲。
嚴莊告退出宮之後,安祿山召來禁衛軍中郎將烏達木,下令他將外邊負責給李豬兒行刑的十幾名禁衛盡數綁了,全部斬首在寢殿迴廊之上。
安祿山的理由當然很簡單,這些人居然敢聽嚴莊的命令停止行刑,這是對自己的不忠。雖然自己饒了李豬兒等人,但這十幾名禁衛的行為卻是不可饒恕,必須處死他們,以讓所有的禁衛都明白嗎,唯有自己下達的命令才能遵從,否則便是背叛之行。
當晚,嚴莊得知了這個訊息之後,驚愕之餘,冷笑不已。
……
烈日炎炎,天氣酷熱無比。雖已進入八月初,但天氣卻依舊炎熱。
酷熱的日光之下,一直長長的隊伍綿延數里在魏州東南方灰塵漫天的山野之中緩緩的蠕動。那真的是在蠕動,因為隊伍中大多數都是老弱婦孺,又都是飽一頓飢一頓身子虛弱之人,在這樣的酷熱天氣下,行進的速度可見一斑。
既然承諾了帶著這些百姓一同逃出生天,王源便只能接受這樣的現實。但這樣下去顯然是不行的,從魏州出發,一上午兩個多時辰的時間,整支隊伍行了不到六七里,這簡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