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能回一趟京城而已。太上皇不是說臣是大唐功勳之臣麼?大唐功勳之臣的請求,太上皇便這麼不屑一顧麼?難道太上皇一點也不關心臣的難處麼?”
玄宗衝口道:“你有難處,誰又來體諒朕的難處?朕不能回長安,朕一旦回到長安,朕怕是便活不成了。”
“什麼?”
“太上皇何出此言?”
韋見素和顏真卿先後驚訝問道。
玄宗自覺失言,面色訕訕,不知如何解釋。王源心中冷笑:這老狐狸果然是明白局勢的,他什麼都知道;什麼都明白。所謂成都的氣候好,可以讓他頤養天年這些理由,統統都是胡扯。他是瞭解李瑁的,他知道去京城沒好果子吃,所以他才死活不願去。同時他也知道,自己若歸京,會帶來不可預測的結果。
“太上皇,您怎麼說出這樣的話來。怎地回京便活不成了?難道說……陛下會對您……”顏真卿驚駭問道。
玄宗腦子飛速運轉,急中生智道:“你們想到哪裡去了,朕是說,朕這身子經受不住折騰。成都距京城千里之遙,而且均為顛簸難行的山道。這一去起碼月餘,朕這把老骨頭定會交代在路上。王源啊,你也體諒體諒朕啊,朕已經摺騰不起了。”
王源呵呵笑道:“太上皇,剛才還說您身子康健,賽過壯年人。太上皇恐怕不知道,出蜀的山路這一年多時間已經拓寬平整,否則我神策軍大軍如何快速進出?臣也會為太上皇特製車鑾,保證讓太上皇舒舒服服的一路遊山玩水的回到京城。太上皇,臣看這件事便就這麼定下來吧,太上皇做好準備,過了端午節,臣便派人護送您回京。”
玄宗急道:“王源,你非要逼著朕麼?”
王源沉聲道:“太上皇,不是臣要逼著您,而是情勢所迫而已。為了朝廷規矩,為了大局著想,甚至是為了臣的聲譽著想,請太上皇勉為其難。”
玄宗騰地站起身來,大聲叫道:“若朕就是不願回京呢?你待怎地?”
王源也赫然起身,呵呵冷笑道:“太上皇,您不會這麼任性的。臣再一次懇請您不要這麼做。請太上皇三思而行。”
玄宗怒目瞪視王源,心中充滿憤怒。但他心中明白,眼前這個王源已經不是自己所能約束得了的,再鬧下去,只能自取其辱。既然如此,還不如暫時忍耐,看看有沒有什麼辦法可想。距離端午節還有近二十日,沒準利用這段時間可以做點什麼。
玄宗緩緩的重新坐下,垂首不語。顏真卿呆呆的看著王源和玄宗兩人,肚子裡似乎有一肚子的話要說,但又似乎什麼都說不出來。韋見素輕輕撫須,神態淡然,似乎眼前的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太上皇,臣還有要務要辦,請太上皇保重龍體,這也是天下子民之所望。臣告退。”王源不願在此處再停留一秒,不願再跟玄宗多廢一句話,拱手告退。
玄宗抬抬手要說話,卻只看到王源闊步而出的背影,張了張口,什麼都沒說出來。
“臣也告退了,政事堂中還有不少雜物要處理,太上皇保重。”韋見素也起身告退。
玄宗擺擺手道:“走吧,都走吧。”
韋見素躬身退出廳外。玄宗呆坐片刻,忽然發現顏真卿還坐在面前,正憂慮的看著自己,玄宗心頭一暖,嘆道:“真卿啊,只有你陪著朕了。你看到沒有?這便是朕的處境。朕在他們眼裡已經什麼都不是了。”
顏真卿輕嘆一聲道:“太上皇,臣不知道你和相國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在臣看來,相國請您歸京是沒有錯的,但太上皇也定有難處。臣愚鈍的很,想不明白為何事情會發展到這一步。臣得到平叛的訊息之後心中高興的幾天都沒睡著。臣想著,叛亂平息了,王相國韋左相和臣可以護送太上皇回到京城了。這之後太上皇和陛下,王相國韋左相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