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卻又讓人沮喪的訊息。金州城北和秦嶺山南之間的通道上,金州的朝廷兵馬已經密密麻麻的列陣而待。很顯然,這一天一夜的時間,長安城的命令已經送達了金州。金州兵馬已經做好了攔截的準備。
聞聽此訊息,眾親衛頓時有些緊張。眾人都沉默的看著面色凝重的王源。從王源的臉色中,他們也能感覺到大帥的焦慮。
“大帥,乾脆繞道吧。咱們往南走,繞過金州城。”趙青低聲建議道。
王源皺眉搖了搖頭道:“以我們現在的行軍速度,往哪裡繞都躲不開他們的追擊。往南繞行徒耗時間。我相信長安必有騎兵調集而至。此時不能脫困,便將永遠甩不掉他們。我們的乾糧也只帶了十五日,被纏上了的話,便將陷入絕境了。”
趙青長嘆一聲皺眉不語。誠然,王源所言不差。若單純是親衛騎兵的話,固然可以快速轉移絕塵而去。但帶著太上皇的話,行動的速度便大打折扣了。玄宗受不得馬背上的顛簸,跑跑停停他勉強可以支撐。但之後必須讓他緩口氣,讓他恢復恢復,不然他怕是要死在馬背上。而且人馬的乾糧確實也是個問題,繞行往南,要多耗費幾日甚至可能十幾日的時間,到時候糧食告罄,可如何補充。人餓些倒還無所謂,馬兒的豆餅精料吃完,那可是跑不動的,到時候豈非坐等被圍困絞殺。
“這老東西,就是個累贅。”譚平低聲怒罵道。
趙青忙拉拉他的袖子,朝著後方努努嘴。譚平回頭一看,玄宗正面色蒼白的坐在馬上,立在不遠處。剛才那句話玄宗必是聽在耳中了。譚平雖有些尷尬,但卻也並不害怕,撇撇嘴走到一旁。
“王源,聽說前面有金州的兵馬堵截去路?”玄宗叫道。
王源拱手道:“太上皇,確實如此。金州四萬兵馬橫在城北通道上,那是我們回成都的必經之路。”
“那可怎麼辦?咱們才一百多人,這可怎麼辦?你……不會丟下朕不管吧。”玄宗叫道。
王源眉頭皺了皺道:“太上皇多慮了,臣豈會那麼做。”
玄宗鬆了口氣道:“那我們如何闖過去?不知金州守將是誰,要不要朕現身勸一勸他們。或者還有用。”
王源笑道:“太上皇,現在朝廷的兵馬和將領可不是以前的那些人了。大臣將領換了幾茬,士兵也都是新募集計程車兵,他們只聽李瑁李光弼的命令,太上皇現身怕也無用。”
玄宗點頭嘆道:“說的也是,若這些人還念著朕,又怎會讓朕在驪山宮受苦。此一時彼一時了。那……那可怎麼辦呢?”
王源眼睛看著前方隱約可見的金州城池沉思片刻,低聲道:“別無他法,闖過去。”
“什麼?闖過去?朕沒聽錯吧。你的意思是……硬闖?”玄宗驚愕叫道。
王源點頭道:“正是。”
“可是我們只有這麼點人手,如何硬闖?王源,可不能亂來啊,硬闖的話,不是要全部死在這裡麼?”玄宗驚道。
王源微笑道:“太上皇,你怕死麼?即便是死,有臣和這麼多的兄弟陪著您,您還擔心什麼?”
“可是……”玄宗囁嚅道。
王源收斂笑容道:“太上皇,沒什麼可是的,我會命人專門保護你。不過這一路的衝鋒你可要挺住,接下來我們不但要硬闖敵陣,還要一直衝到山口進入入蜀的山道。這中間可沒得休息。太上皇一定要咬牙撐住。”
玄宗還待再說,王源已經轉過臉去。玄宗面色蒼白,在旁憂心不已。
王源說出硬闖敵陣的話來,眾親衛其實也很意外。但他們很快便恢復了平靜。大帥之命不容置疑,大帥說硬闖,誰也不會說個不字。況且,當前的情況恐怕只有這一條路了。
“趙青譚平。立刻準備闖陣。告訴兄弟們不要怕,對方都是步兵,而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