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營已經不到十里。”
“什麼?哪來的大軍?打著誰的旗號?是誰的兵馬?有多少人?”李珙驚愕之下連珠發問道。
“稟報豐王爺,是從周至武功兩縣城方向而來的朝廷兵馬,人數具體不詳,但初步估算,應有不少於四萬人兵馬。但好在都是步兵,抵達我軍側後大營起碼還需半個多時辰。”斥候隊長忙道。
“怎麼可能?那兩處小縣城中怎會有如此多的兵馬?你們是不是弄錯了?”李珙怒道。
斥候隊長忙磕頭表示不敢瞎說,情形絕對屬實。
李珙眉頭緊鎖,面如死灰。攤手看著周圍眾人叫道:“怎麼可能?這怎麼肯能?誰來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
沒有人能回答他的問題,但幾乎所有人都意識到了之前決策的失誤。為了快速進軍長安城下,他們放棄了王源建議的清掃京兆府所轄外圍州縣的計劃,只沿著涇水直撲長安城下,對於京兆府所轄幾座州縣中的兵力佈置可謂是兩眼抹黑一概不知。他們想當然的認為,長安城中兵馬僅三萬餘人,當大軍兵臨城下之時,李瑁定會收縮京畿周邊兵力全力守城,周圍縣城中即便有兵馬,也不過是散兵遊勇。然而此刻,他們才發現自己錯了。周圍的縣城中不但有兵馬,而且是人數龐大的大軍。
“王相國的信上說的是實情啊,他說李瑁手中握有重兵,果然這大批兵馬的突然出現便是證明。我們只以為這些兵馬都應該在長安城中,卻沒想到他們卻在我們的側翼。十二哥,二十六弟,我看,咱們需要立刻決斷,立刻停止攻城退兵,否則被這一股大隊敵兵攻到側翼包抄,城中兵馬再出城正面掩殺,那便一敗塗地了。”李璬沉聲道。
李珙和李璲當然知道眼下已經處於極度的危險之中。但暮色下長安城下慘烈的戰事還在如火如荼的進行。攻城已經進行了六七個時辰,兵力已經陣亡了近一半人。而且,似乎再加把勁就要攻下長安城了。在這個關頭,要是退兵的話,所有的一切便前功盡棄了。
“不,不能退兵。此時退兵,我們便再也無法攻下長安城了。來人,傳我命令,全軍猛攻長安。半個時辰內必須攻破長安。”李珙揮手大聲叫道。
周圍眾人都僵立不動,將領親衛們都呆呆的看著李珙不出聲。
“都站著不動作甚?想違抗軍令麼?還不快去傳令?本王親率親衛兵參與攻城,本王和你們共生死!”李珙氣急敗壞的大聲喝道。
“二十六弟,這一回我不能同意你的作法了,明知敵軍包抄側後,且距此只有十里了,你卻還要孤注一擲,這是拿性命在做賭注。恕我不能從命了。我大軍已經傷亡過半精疲力竭,此時慢說是三四萬大軍抵達,便只有一萬人襲擊我側後,我們也無法抵擋了。此時撤兵還來得及。”李璲沉聲道。
“是啊,二十六弟,這不是逞英雄的時候。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此時不走,我們便要全部死在長安城下了。”李璬也皺眉道。
李珙大聲喝道:“什麼?在這個關鍵的時候,你們竟然要打退堂鼓?在加一把勁,長安便是我們的了,此時撤兵,豈非前功盡棄?”
“那也比全部死在這裡好。幾個時辰前,你便說加把勁長安便要破,幾個時辰過去了,咱們還拿不下長安。我看就算沒有敵軍從側後襲擊的情形,到明日天亮也未必能攻的下。長安城中絕對不止只有三萬多兵馬,李瑁一定在玩陰謀詭計吊著我們的兵馬,讓我們感到攻城有希望得手,但又讓我們無法攻下。便是要讓側翼的伏兵包抄我們,將我們一舉殲滅。我們已經被套在圈套裡半天了。早該信王相國信中所言,接到信的那一刻我們便該撤兵的。而且,二十六弟啊,你莫犯糊塗。就算我們拼命拿下長安城,我大軍死傷慘重,又精疲力竭。這三四萬兵馬趕到長安城下以逸待勞發起攻城,我們能抵擋的住麼?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