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有了主意,但不急於實現。而是再仔細勘驗其他部位,尋找可能的損傷。
很可惜,再也沒有了。
楊宗謹便對薛捕頭道:「我接下來要做的事,可能會引起你的不適應。如果你不願意看的話,請出去等待。」
薛捕頭第一次看到這麼認真的仵作,又想起那一日的情形,忙道:「那個我就在外面等你。」抬腿就跑。
時間飛逝,太陽西下,染紅了半邊天。
楊宗謹終於從屋裡出來,身上沾滿了血,手裡擰著木箱子。看到站在門外的曾公亮和凌寵,不感到一點意外。
「借貴府筆墨一用,我要把自己剛才所見所得寫成文字,留作備用。」楊宗謹向薛捕頭說完,又向曾公亮道:「到時我口述,你筆錄。」
薛捕頭和曾公亮都表示沒問題。
四人到了開封府的客房,凌寵研磨、曾公亮執筆、楊宗謹口述、薛捕頭看戲,洋洋灑灑數千餘字內容,一下午完成。
曾公亮寫的手都軟了,終於寫完了。
薛捕頭見縫插針道:「楊提刑你的白衣朋友到了客廳,接著就走了。方才看你很忙,就沒說。」
楊宗謹並不在意,笑了笑:「她要是還在這裡,反而奇了。」
薛捕頭一臉懵逼。
凌寵問道:「那個白衣人是不是今日在江邊救過提刑的人?」
「正是此人。」楊宗謹笑道,「這不過是小事,咱們暫且不提,還是說一說我的重大發現。」
曾公亮心思縝密,提議道:「還是等府尊來了,一併說出來吧。」
楊宗謹想了想,說道:「也好。」
話音剛落,便聽到有人笑道:「誰要說事啊?」
聽聲音是李諮。
從門外走進來兩人,一人是岳父李迪,另一人自然是開封府尹李諮。
兩人結伴而來,似乎不是偶遇,而是刻意。
四人忙向他們見禮。
李迪道:「省了這些事,楊宗謹你快說自己的發現吧。」
楊宗謹道:「首先,秦懷志肯定死於謀殺,並且兇器我已經找到了。」從匣子裡拿出一個眼鏡盒大小的盒子,開啟裡面一塊布上墊著一根特別細的針。
在場所有人都凝視著這根針,稍微不用心甚至看不出有它。
李諮贊道:「賢侄果然心細如絲,我的仵作愣是沒發現。」
楊宗謹道:「這不能全怪仵作,只因太細了。必須每一寸尋找,這才能尋找到它的存在。」
李迪催促道:「繼續說下去。」
楊宗謹道:「從目前掌握的情況來看,兇手從正面用這根針將秦懷志殺死。然後替他洗乾淨全身,估計是換了衣服然後送到秦宅,偽造案發現場。」
「何以知道秦宅不是第一案發現場?」李諮追問道。
楊宗謹拿出秦懷志穿過的鞋,在鞋的邊緣存在泥土。接著拿出自己從鞋上取下、用袋子裝好的泥土。
「這些泥土看上去很新鮮,應該是在郊外遇害時踩到。」楊宗謹解釋道。
「既然為他換過衣服,為什麼不換鞋子呢?」李迪不解的問道。
「聰明反被聰明誤!」楊宗謹解釋道,「兇手擔心暴露殺人地點,於是給逝者換了衣服。原因是衣服都是量體裁衣,只要找到裁縫,使些手段就可以搞到一套合適秦懷志的衣服。」
繼續解釋道:「鞋子卻不行,一般人的鞋子都是自己家裡做。且穿的時間遠遠高過衣服,如果不合腳就會露餡。退一步說,真的能弄到合腳的鞋子,也不行,腳底太乾淨就太明顯了。」
李迪問道:「兇手可以拿家裡的鞋子?甚至就在逝者家裡給逝者換衣服。」
「時間來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