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這是亂世啊,哪裡會有一塊所謂的淨土呢,是這幾日山中安適的生活矇蔽了她的眼了。
&ldo;駟君呢?朦姐,駟君在哪裡?&rdo;
&ldo;我也不知道。&rdo;話音一落,陸慈跟著心就是一沉。
&ldo;不過他是和老夏一起回來的,現在不知道在哪裡。&rdo;
這大概是最可愛的一個大喘氣了,陸慈心頭一鬆,既然一起回來了就好。
這邊正亂著,就見迎面奔過來一個人,卻是季尤。
&ldo;你們怎麼還在這,大王叫我來帶你們離開,沿著後山小路一直往下走。&rdo;
&ldo;老夏呢?&rdo;
&ldo;駟君呢?&rdo;
&ldo;大王他帶人去前頭拖一會兒,公,駟君他在前面等我們,我們會在山下會合。&rdo;
幾人邊說邊走,倒也不耽誤事,忽的阿朦就停下不走了。
&ldo;夫人你&rdo;
&ldo;你帶著阿慈先走,我得去找老夏!&rdo;
說著人就躥出老遠,以前阿朦有身孕成天小心翼翼的,現在生了孩子沒了包袱,陸慈這才看出來她也是有些好身手的。
便是這一愣神的功夫,人已經不見了,偏偏陸慈和季尤又都不會武,這撒開腳丫子也追不上人家,沒奈何便只好接著往山下趕。
&ldo;駟君真的沒事?&rdo;
&ldo;沒事,他在山下等我們,快走吧。&rdo;
話落二人便沒了交流,只是悶頭趕路,陸慈手杵著青銅棍,耳朵裡聽著前面季尤的動靜,跟著深一腳淺一腳地走著。
然而這畢竟是晚上,雖有遠處火光映著,卻終究是眼前一抹黑,陸慈平時雖在寨中溜達,卻很少走後山,此時摸著黑走這條路實在是難度很高了。
於是,就在一個拐彎過後,陸慈成功摔了,不知腳下絆住了個什麼,竟順著個斜坡一路滾了下去,連著翻了兩三個跟頭才停下來,一時暈頭轉向不知身在何方,連樹枝藤條在身上刮出來的傷也不覺得疼了。
只是滿眼的黑暗,前山的吵鬧聲此時離她很遠,周圍一片寂靜,季尤此時不知道去了哪裡,她就像是被隔絕了起來,怕黑的毛病在此時作起祟來,陸慈抖著嗓子喊了一聲,卻無人應答,這讓她更害怕了。
估計這會兒悶頭趕路的季尤壓根兒沒發現他丟了個人。
陸慈不敢喊太大聲,怕季尤沒聽到讓敵人聽見了那可就大條了;又不敢到處走,這黑燈瞎火的沒人帶路她非得走到溝裡去不可。
偏偏又是這麼個非常時刻,陸慈心頭直似熱鍋上的螞蟻,一個人窩在犄角旮旯裡那是又急又怕。
陷入極度恐慌的陸慈便開啟了碎碎念模式。
&ldo;來人吶,來人吶,來人吶,有沒有人吶,這裡要出人命啦,快來一個人吶,男的女的都行啊,我真是笨吶,怎麼就那麼不小心,關鍵時候掉鏈子,什麼時候不摔偏偏這時候摔&rdo;
念著念著,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連嗓子都要發啞了,忽然聽見那哄鬧聲似乎越發近了,甚至有些火光透了過來,眼前似乎也能看得清楚些。
這不看還好,看了直把她驚出一身冷汗。
好麼,這腳邊上可是個懸崖啊,要是她哪怕再往前挪一步,那可就全劇終了。
帶著幾分後怕和慶幸,陸慈抖抖索索地往回爬了幾步,摸到了平地爬起來就跑,也不管往哪去,只一心一意地遠離那懸崖。
陸慈邊跑邊尋思著,這半天功夫,他們估計早走遠了,這山上想來就她還沒跑掉了,一時想到駟君心頭有不免有些埋怨,看來這回終將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