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慈心滿意足地拍拍快被自己裹成粽子的駟君,又拍拍他扶他坐起來,逕自去端來僕婦們放在外間的熱水。
擰了帕子就給駟君洗了臉,完了又擦了擦他裸在外頭的面板,駟君雖然還是不太習慣在陸慈面前光著身子,但是反正已經被扒了,便也別彆扭扭地由著陸慈擺弄了。
直到陸慈擦完上半身,又開始扒下面的時候……
駟君一把抓住陸慈的手,驚惶道:&ldo;這,這,這……&rdo;
&ldo;這麼大的人了,怎麼扭扭捏捏跟個大姑娘似的,你這一身臭得耗子都不願意來,再不洗洗要爛了都。&rdo;
陸慈看著再一次因為熱血上湧而滿臉通紅的某人,感到很有些莫名其妙。
她以前跟著陸老爺子學醫,什麼沒見過,活到現在倒當真可以說是百無禁忌。
眼下駟君的傷口已經開始發炎,要是不保持清潔的話很容易並發感染,陸慈一心想著治傷,哪裡會顧上這些。
駟君紅著臉吭哧了半天,方才結結巴巴道:&ldo;我,我……自己來,自己來。&rdo;
陸慈懷疑地看著他:&ldo;你自己能行?&rdo;
駟君堅定地點頭,陸慈也懶得勉強他,自己正好可以歇一會兒,便順手把帕子遞給他。
&ldo;你,你……請醫慈先迴避一下。&rdo;
陸慈不耐煩地覷他一眼,倒也沒說什麼,逕自往外走,還一邊叮囑道:&ldo;你可別太使勁兒繃到傷口哈。&rdo;
說著便出了房間,順手帶上了門。
趁著空閒,陸慈走到小院外頭往下張望,只見一片巨大的營地錯落地分佈著各式房屋,在繁星滿布的夜空下,伴隨著跳動的篝火顯出些隱隱綽綽的形狀。
正中央的大廳裡光亮最盛,在這寂靜的夜晚還能聽到此起彼伏的歡鬧聲,看來土匪們的宴飲正在興頭上。
要是他們喝的酒全都兌上水就好了。
陸慈天馬行空的想著,寬大的袖袍中捏著一支短小的竹笛,因為頻繁的撫摩,竹笛的原本粗糙的表面已經顯得很是光滑。
只要時機成熟,她就可以吹響它,竹笛獨特的低嘯之聲會傳到山寨外面去,那裡早已有一群人馬等候……
正出神間,聽得房中吱呀一聲輕響,陸慈轉身看去,卻是駟君已經緩步走出來了。
他換上了一聲乾淨的衣裳,面上紅暈未褪,垂著頭也不敢去瞧陸慈。
&ldo;好了?&rdo;
&ldo;……嗯。&rdo;
&ldo;那兒有吃的,自己吃點兒吧。&rdo;
駟君昏迷了很長一段時間,許久未進食,此時正是餓極,便依言跽坐在矮桌邊上。
方才那僕婦端來了一碗肉湯和一碟麵餅,那麵餅雖做得極粗糙,但駟君也顧不得什麼,三兩口便吃了個精光。
末了意猶未盡地瞧見一碗尚有餘溫的肉湯,喉頭忍不住動了一動,方才察覺口乾舌燥,正要伸手去拿,卻被陸慈一把端走倒掉了。
&ldo;這……&rdo;
&ldo;這不能喝。&rdo;
&ldo;可是。&rdo;
駟君心裡不解,正待發問卻見陸慈從身上摸出一個水囊,扯下塞嘴遞給了他。
&ldo;喏,喝這個。&rdo;
見陸慈一臉謹慎,對她近乎盲目信任的駟君還以為水囊裡裝著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