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她與駟君這份默契是根本不用裝的,尚意如此聰明的一個人,如何會看不懂,至於他匆忙離去,是真醉還是藉口,就不得而知了。
駟君聽陸慈說完,忽然以手支著頭,認真地看著她道:&ldo;你既對他無意,便該果斷些,若非如此只會讓他誤會,這樣蹉跎著豈不更讓他痛苦?&rdo;
陸慈歪頭咀嚼著他的話,道:&ldo;這倒也有幾分道理。&rdo;
&ldo;況且啊。&rdo;
&ldo;嗯?&rdo;
陸慈疑惑地看著駟君,就見他忽然湊過來,在她耳邊低低地道:&ldo;這樣對駟來說也十分痛苦。&rdo;
陸慈有些怕癢地撥開他,愁眉苦臉地來一句:&ldo;我主要是怕他萬一不甘心,一生氣把給我那宅子收回去。&rdo;
&ldo;……&rdo;
不得不說,這涪山當真是個夏日好去處,駟君陪著陸慈在山上賴到午後日頭偏西了才下山。
至於她最後擔心的問題,終歸是沒有發生的。
第二日一早,駟君神神秘秘地出門了,陸慈問他幹什麼去,他只道是給她拿一樣東西,別的再不肯說了,如此陸慈便懶得問其他了,自己往醫館去。
一進門便看見季尤正在內堂杵藥,陸慈乍一看見他下意識要走,結果他也早已經發現了她,沒奈何便硬著頭皮往裡走。
&ldo;枚頗呢?&rdo;
陸慈四處張望了一下,這廝基本上被她抓了壯丁來給她當下手了,今日竟不見人,這讓她很是奇怪。
季尤道:&ldo;他方才說是有事出去了。&rdo;
陸慈答應一聲,遠遠地瞧著季尤正抓著一把黑附子放進陶罐裡,一下一下地搗著。
&ldo;你現在是在幹什麼?&rdo;
季尤頭也不抬地說道:&ldo;枚頗告訴某,說這種藥搗碎了會發出光來,某不太相信,想親自搗碎看看。&rdo;
&ldo;……&rdo;陸慈沉默了一下,看著他繼續認真地搗藥,道:&ldo;所以它發光了麼?&rdo;
季尤思索一晌用了一個很是嚴謹的說法:&ldo;目前為止還沒有。&rdo;
陸慈聽到這裡,終於忍不住道:&ldo;所以你就沒有想過,枚頗那傢伙是騙你做苦力呢?&rdo;
&ldo;……&rdo;
然後她就看見季尤慢慢地頓住了手上的動作,一張俊臉由紅轉白,再由白轉紅。
在他雙手捧起那陶罐的時候,陸慈生怕他給扔地上去,一個箭步上前給奪了下來,道:&ldo;氣歸氣,別浪費呀!&rdo;
又見季尤沉默著四處張望,陸慈勸道:&ldo;這兒可沒刀,你犯不著尋。&rdo;
她就不明白了,枚頗騙他還少了?怎麼這人每回都能上當?
&ldo;得了得了,你也甭氣了,不就是被他耍了麼,慢慢就習慣了哈。&rdo;
&ldo;……&rdo;
陸慈象徵性地安慰了兩句,見無人來看病,便要往外溜達,剛走到門口就被季尤叫住了。
&ldo;醫慈……季對不住了。&rdo;
陸慈聞言跟觸電了似的一步跳開,忙不迭地擺手道:&ldo;你可別!你一跟我道歉準沒好事,上回在黎邑拐走了駟君,這回你又打算幹嘛?&rdo;
季尤見她這般反應,有些尷尬道:&ldo;醫慈誤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