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控裡,小夏消失的方向是南方,沿著高速過去到邊境,有數不清的城市。他們順著監控查下去,卻沒有再發現她的身影,她很可能是去了最近的東安。
也很可能,發生了意外。
漫漫人海,她就如從來沒有來到過這個世界般消失得乾淨。沒有住宿記錄出行記錄,連銀行卡的錢都沒有動過。顧家動用了全部人手,警方多方尋找。
整整一年半,從夏天到下一個夏天,再到冬天,依然沒有一點訊息。
一個答案呼之欲出,但是沒有人能接受。
花房裡,空氣凝固著,良久,背對他的男人站了起來。
「去東安。」
他與何安擦身而過,高大的背影走在前面,何安迅速跟了上去。
花房裡,只剩下了方管家。
她小心地將桌上的刻刀收起,心中酸澀難忍,眼淚無聲地滑過。耳邊,似乎響起了那道甜軟的聲音:「方姨,你不要亂動哦,會傷到手的。」
顧行執一行以最快速度到了東安。
警局裡,等待辨認屍體的還有很多人。顧行執先走進了停屍間,屋子中央的床上躺著一個人,燈光亮得晃眼,照得房間如白晝。
白布被掀開,躺著的女孩兒面容全非。
他只看了一眼,便走出了停屍間,那不是他要找的人。
跟在身後的何安鬆了口氣,這樣的場景,一年多來發生過很多次,所幸每次都是白走一趟。
他們走出警局,男人站在門口,沒有馬上離開。
他說:「何安,她什麼時候才會消氣。」
她故意躲起來沒關係,讓他一直找她也沒關係,這樣的痛苦再經歷很多次也沒關係。
只要她回來。
此時已是凌晨,警局突然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哭聲。幾乎不用猜測就可以知道,那個可憐的女孩被家人找到了。
他們連夜趕回淮清。
白夕又做了噩夢,夢裡小夏在一個漆黑的山洞裡,她身上的衣物被扯了個乾淨,露出滿是傷口的肌膚和紅痕。
她抬起頭,面無表情地看著白夕,說:「夕夕,你為什麼現在才來找我?」
白夕猛然驚醒,再也睡不著,坐在客廳裡,將電視聲音開得最大。
電視裡正在播放新聞,一對父母在苦苦尋找自己離家出走的孩子,白夕很快換了臺。
「像夏小姐這種情況,我還是建議您做好心理準備。雖然我們都不希望悲劇發生,但情況的確不容樂觀。也許她半路上發生了意外,也許她遇到了壞人,被拐走了或者被□□……這樣的情況都有可能。已經一年多了,如果她是故意躲起來也是需要生活的,但情況是我問過警官她的銀行帳戶一直都沒有動過,更是找不到其他身份資訊登記的記錄。我走訪了那天她走失時附近的幾個城市,還是沒什麼結果……」
白夕再一次找到偵探,得到的依然是同樣的答案。她同樣留下一封紅包,獨自離開了偵探社。
孟清和也動用了孟家在國內的人脈,四處尋找。
何安整理著來自全國各地的訊息,一旦有希望便會跟著顧行執飛過去。
但小夏就彷彿從來沒有來過這個世界,找不到一點蹤跡。
除夕夜,舉家團圓。
何安在深夜接到了一個電話,他幾乎是立即找到了顧行執。
「顧總,太太卡里的錢剛剛被全部取走了。」
沒多久,顧行執收到了一段監控影片。
影片裡,一個女孩戴著帽子,動作緩慢地輸著密碼,她像是對取錢操作很不熟練,每一個動作都格外認真小心,她身後排隊的人像是在催促她,她不安地把錢放進包包裡,然後很快離開。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