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大家武林一脈,我幫你們找找吧,免得他可憐見兒的,流落在外,沒人照顧。也不知是給人拐去了呢,還是給人賣到了番邦。”焦宛兒心道:“原來這女人說話,總是這麼嬌聲媚氣的,我先前還道她故意向袁相公發嗲。”那長鬚道人怒道:“五毒教逞兇橫行,今日教你知道惡有惡報!”何鐵手笑道:“仙都派在江湖上本來也算是有點兒小名氣的,可是平時不敢正大光明的來找我,現今知道我們教裡多人受傷,就鬼鬼祟祟的躲在這裡。哈哈,呵呵,嘻嘻,嘿嘿!”片刻之間,換了幾種笑聲,她笑聲未畢,只聽西北角上一人“啊”的一聲慘叫,想是中了她毒手,一時只聽得呼叱怒罵、兵刃碰撞之聲大作。
這次仙都派傾巢而出,來的都是高手,饒是何鐵手武功高強,卻始終闖不出去。鬥不到一盞茶時分,四名轎伕先後中劍,或死或傷。焦宛兒在轎下不敢動彈,眼見仙都門人劍法迅捷狠辣,果有獨得之秘,心想當日袁相公一舉而破兩儀劍法,那是他們遇上了特強高手,才受剋制,尋常劍客卻決非仙都門人對手。她怕黑夜之中貿然露面,給仙都門徒誤會是五毒教眾,不免枉死於劍下,只得屏息不動。這時二十多柄長劍把何鐵手圍在垓心,青光霍霍,冷氣森森,只看得她驚心動魄。何鐵手在數十名好手圍攻下沉著應戰。一個少年道人躁進猛攻,被她鐵鉤橫劃,帶著肩頭,登時痛暈在地,當下由同伴救了下去。再拆數十招,何鐵手力漸不支。閔子華長劍削來,疾攻項頸,她側頭避過,旁邊又有雙劍攻到。只聽錚的一聲,一件細物滾到轎下。焦宛兒拾起一看,原來是半枚女人戴的耳環。她心中又喜又急,喜的是何鐵手這一役難逃性命,可給袁相公除了個大對頭;急的是她若喪命,青青不知落在何處,她手下教眾肯不肯交還,實在難說。
又斗數十招,何鐵手頭髮散亂,已無還手之力。長鬚道人一聲號令,數十柄長劍忽地回收,組成一張爛銀也似的劍網,圍在她四周。長鬚道人喝道:“我師父他老人家在哪裡?他是生是死,快說。”何鐵手把金鉤夾在脅下,慢慢伸手理好散發,忽然一陣輕笑,鐵鉤迅如閃電,傷了一名道人。眾人大怒,長劍齊施,這一次下手再不容情,眼見何鐵手形勢危急萬分,突然遠處傳來噓溜溜一聲呼哨。何鐵手百忙中笑道:“我幫手來啦,你們還是快走的好,否則要吃虧的呀。”焦宛兒心想:“如不知他們是在拚死惡鬥,聽了她這幾句又溫柔又關切的叮囑,還以為她是在跟情郎談情說愛哩!”那長鬚道人叫道:“料理了這賤婢再說!”各人攻得更緊。轉眼間何鐵手腿上連受兩處劍傷,但她還是滿臉笑容。一名年輕道人心中煩躁,不忍見這麼一個千嬌百媚、笑靨迎人的姑娘給亂劍分屍,喝道:“你別笑啦,成不成?”何鐵手笑道:“你這位道長說甚麼?”那道人一呆,正待回答,眼前忽然金光一閃。閔子華急呼:“留神!”但哪裡還來得及,波的一聲,金鉤已刺中他背心。酣鬥中遠處哨聲更急,仙都派分出八人迎上去阻攔。只聽金鐵交鳴,不久八人敗了下來,仙都門人又分人上去增援。這邊何鐵手立時一鬆,但仙都派餘人仍是力攻,她想衝過去與來援之人會合,卻也不能。
雙方勢均力敵,高呼鏖戰。打了一盞茶時分,閔子華高叫:“好,好!太白三英,你們三個賣國賊也來啦。”一人粗聲粗氣的道:“怎麼樣!你知道爺爺厲害,快給我滾。”焦宛兒心下驚疑:“太白三英挑撥離間,想害我爹爹,明明已給袁相公他們擒住。爹爹後來將三人送上南京衙門,怎麼又出來了?是越獄?還是貪官賣放?”
這時何鐵手的幫手來者愈多,仙都派眼見抵擋不住,長鬚道人發出號令,眾人登時收劍後退。仙都門人對群戰習練有素,誰當先,誰斷後,陣勢井然。何鐵手身上受傷,又見敵人雖敗不亂,倒也不敢追趕,嬌聲笑道:“暇著再來玩兒,小妹不送啦。”仙都派眾人來得突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