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由於竹竿有韌性,行走起來,不免帶動著屍身,一浮一降的彈動,遠遠的看去,便活似死者在一蹦一跳的躍行。再加上趕屍匠故作詭異行徑,就算有人碰見,往往心懼逃躲,又怎會細究其間門道?”
“我還當真有邪法,原來卻是故弄玄虛!”唐子浚由衷嘆道,“若不是馮兄識破……我至今還矇在鼓裡!”
“是啊,”唐子淇也恨道,“唐猛這廝好不氣人!竟敢出詭計嚇我……等捉到他們,定不能輕饒了!既是假殭屍……那其實也沒什麼好怕……”
唐子淇雖嘴上喊著不怕,可畢竟那四具屍首過於猙獰,所以她還是遠遠避著,不敢靠得太近。
既然弄清楚了原由,馮慎更是無所顧忌,他在唐子浚的幫襯下,將那些屍身一個一個地從竹竿上解下來。等解完竿上細索後,馮慎搭肩,唐子浚抬腳,便想將屍體運在馬背上。
可二人抓屍一抬,竟不約而同地怔了。
這屍首……還是不對勁!
第二十章 胄佩夾絹
僅兩條竹竿,便拆穿了趕屍的“西洋鏡”。既然不是怪力亂神,那馮慎等人便不再避諱。
可馮慎與唐子浚方抬起一具屍身時,竟齊刷刷地愣了。二人一鬆手,那屍身復又跌回地上。候在一旁的唐子淇更是愕然失措,慌張張不能自已。
“哥……”唐子淇顫聲問道,“怎麼了?別老一驚一乍的……”
唐子浚指著那屍體道:“這分量上……有些不對!”
“不對?”唐子淇急急催道,“有什麼不對了?哥你快些說呀……”
“這屍首……”唐子浚道,“沉重的很!”
“不錯,”馮慎接言道,“這屍首形羸體瘦,卻足足比常人重出幾許,確是奇怪……我去試試其他的!”
說著,馮慎跨過地上屍身,又在別的屍首上抬試。可一試之下,發覺四具屍首無論老壯,皆是沉重異常。
“卻是作怪!”縱是馮慎腹笥甚廣,也琢磨不透這原由何在。他踅來踅去,一時竟無了主意。
見馮慎半晌不語,唐子浚又試著問道:“常說‘死沉’‘死沉’,這多半是因人死肢僵……陡增了分量吧?”
“恐怕不然,”馮慎稍加思索,這才說道,“按理說,這活人亡故後,氣敗息竭、精滅神逝,以致髒爛血朽、肌痿骨枯。故去越久,遺骸越輕,又怎會如此沉重?”
“也對,”唐子浚點了點頭,面犯難色,“那可真就猜不透了……”
“哎呀,”唐子淇一跺腳,嗔道,“荒天野地的,你倆還有閒心琢磨這些死屍啊?管它重也好,輕也罷,我們還是快些離開吧!”
聽唐子淇催促,馮慎道:“唐姑娘有所不知,那夥天理邪徒行事狠毒,在沒探清屍身為何增重前,還應小心為上。”
唐子淇撇撇嘴,哼道:“總不會在死屍肚裡,暗藏了銀錠子吧!”
唐子淇無意中一句抬槓,卻引得馮慎靈光一現。
“說得極是!或許屍身腹內,另有乾坤!”說著,馮慎便急急照那些死屍摸去。按壓數下,發覺那些死屍胸腹中,果真是硬梆梆的,似藏了不少物什。
馮慎心中一凜,對唐子淇拱手道:“馮某要開袍驗屍,怕衝撞了唐姑娘,還請轉頭暫避。”
聽說馮慎要解下屍身衣褂,唐子淇臉上一紅,趕緊依言,氣乎乎地扭臉過去。
馮慎二話不說,當即選了一具,將屍身褂上盤扣,一一扯開。死屍未著內襯,長褂一除,便露出精赤的上身。一道猙獰的縫痕,從喉頭直貫下腹。顯然,這屍身肚上先是被人劃開,填塞後又重新縫合。估計縫合時有些匆忙,那針腳亂雜粗拙,密密麻麻,七拐八扭,活似一條張牙舞爪的大蜈蚣。胸肋上骨肉嶙峋,肚腹中卻是鼓鼓囊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