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一點一點地堆起來的。在團裡,他的訓練時間是別人的兩倍還要多,枯燥的練功房常常整天的陪著他。多少年了,天天如是。可是現在他練不了,15天,15天以後是什麼情形?他需要多長時間多大的訓練量才可以恢復原有的狀態!越焦躁就越覺得憋悶,胸口裡總有一種躁動的情緒壓不下來。該死的隔離!
劉東也不好受,簡直可以說是百爪撓心。煙癮啊!每天一包的量,只要不在崗上是隨時隨地的離不了煙的,可是打從到了這兒,幾天了他連一包煙都沒抽完。不敢在屋裡抽,怕人家白眼;也不敢到樓道里抽去,別說讓大傢伙看見笑話,就是關死了門叫不開那個勁也受不了。在屋裡待著沒事幹又沒人說話解悶,這日子過得真不帶勁!
劉東煩躁的在客廳裡來回的溜達,大茶缸子在手裡端著,連平時離不了的茶水也不大願意喝了。“這什麼鬼天氣!6月的天就像三伏,還不讓開空調都想把人憋死啊!奶奶的倒黴勁~~”劉東罵罵咧咧的給自己順氣,非典越來越嚴重,公共場合嚴禁開空調,現在好,連家裡也告訴儘量不開了。突然,“啪!”的一聲,洺石手裡的舞蹈雜誌重重的摔在地上。秀氣的雙眉高高挑起,斜眼瞪著他。
劉東停下來,看著他:“怎麼啦?我說的不對啊?這大早上起來的你又哪點不順心啊?”“你能不能不說話?”洺石咬著牙。“得,我找根線把嘴縫上成嗎?可是你說咱這屋子裡連這點動靜都沒有那不真成了鳥籠子了?”劉東也想開了,不就是吵嗎?反正也是閒著,吵吵架拌拌嘴還解悶呢!
“我受不了你!我需要安靜,安靜你懂嗎?”洺石又氣又委屈。劉東張張嘴:“這還不夠安靜的?整天的連個音兒都沒有不把人憋死啦?”
“我高興,這是我的家!”
“那我不是也在呢嘛!”
“關特,我伐跟儂剛,伐想聽儂剛廢話!”洺石煩躁的推開劉東,卻又不知道能躲到哪去?一個屋簷底下的人卻是那樣的討厭,太可怕了!
“你又來了!怎麼就不會好好地說句話?要不就發脾氣,要不就摔臉子,一嘴鳥語反正我也聽不明白你愛罵什麼罵什麼,大不了我在底下加一句:同上!”劉東偏著腦袋衝著洺石的背影嚷。洺石氣急敗壞的轉過身:“冊企!好~~儂伐冊企,我冊企!各得釀撥儂!好伐!儂開心了伐?”
劉東一臉茫然的看著洺石憤怒的衝出門,才明白他剛才說的大概是要離家出走。搖了搖頭,這孩子真是~~
劉東也不著急,慢條斯理的在沙發上坐下來,接著喝他的茶。心裡頭數著時間。果然,不到幾分鐘,就聽見充滿怨怒的腳步聲上樓。用腳踢門的聲音顯示著洺石已經在爆走了,劉東趕緊站起來“哎~~我們家小流氓回來了!”。伸手開門,門剛開,人沒進來一隻拖鞋先進來了。洺石一腳踢空,腳上的拖鞋劃了一道很漂亮的拋物線落在對面的花盆裡。劉東看著那隻拖鞋落下來,再回頭看看門口站著氣得臉色發白的洺石,嘆口氣,轉身顛顛得走過去拾起拖鞋,彎腰給放在地上,笑眯眯的:“給,穿上吧!你說你,隔離期間你瞎跑什麼?讓人給哄回來了吧?”
洺石渾身發抖,呼吸明顯的快了很多。臉上的汗珠冒出來。劉東覺出不對勁趕緊抓住他的手臂:“洺石,別生氣。洺石!”洺石靠在門上,使勁得喘著氣,臉和手都開始發麻。劉東害怕了,湊過來兩隻手捧著洺石的臉揉搓:“洺石,放鬆!是我不對你別~~”
狠狠地推開他,洺石衝進了浴室。
冷水不停的澆在臉上,洺石還是感覺得到熱辣辣的東西從眼睛裡流淌出來。扶著洗手池的邊,洺石慢慢得蹲下來,哭出了聲。我怎麼變成了這樣?這是我嗎?暴躁,鬱怒,罵人,胡鬧,像個沒教養的粗人一樣整天大喊大叫的,為什麼呀!糊里糊塗的跑出去,被人家攔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