紛亂的回憶讓墨菲斯思緒亂糟糟的,最終卻發現小修女躺在床上面色蒼白的那一幕始終讓他無法忘懷,伸手捂住臉揉了揉,已經三天沒有好好睡過覺的墨菲斯走進了書房,卻沒有坐在書桌前,而是脫下了華麗的外套,換上一身白色麻衣,走向了房間中那格瓦拉已經處理好的刺客屍體。
除去在教堂外糾纏格瓦拉而最終被斬殺的三人,教堂內同樣是三個刺客,一位魔法體系中甚是罕見的傀儡師,以及兩個用來當殺手鐧的死士。
格瓦拉已經將三個形象模糊的屍體盡最大努力處理到了能看出人形的程度,擺放屍體的臺子是臨時買來的,這種用於鍊金師專用的試驗檯有著降溫的魔法陣,三具屍體被保持在了冰點,卻沒有太過僵硬或腐爛。
皺緊眉頭的墨菲斯首先檢視了兩個刺客的身體,一番解剖並檢視了身上所有傷口所造成的損傷,得出的結論是這兩個人身上的致命傷都出自於阿奎那並不起眼的一拳一腳。
看似平凡,實則一擊致命。
尤其是那個險些偷襲成功的傢伙,他被阿奎那一拳擊中後直接斃命,
拳頭擊中了左肋骨下方,所造成的後果就是這個人上半身胸腔內的所有臟器成為了一團雜碎,根本無法辨認。
回想起老人身上那浩然的神聖氣息,墨菲斯真心覺得自己應該更小心的行走與這個危險的城市裡——如果下一次是敵人而不是朋友擁有這種力量,現在躺著的估計就是他了。
解剖進行的很快,這兩個刺客都是男性,身體肌肉爆發力自不必說,身上剩下的多餘物品沒有一個能證明身份,淬毒的匕首和身上攜帶至少四種的暗器證明他們是精英死士,不過這些東西價值不大,更讓墨菲斯感興趣的是那具被那不勒斯魔鋼短劍殺死的傀儡師。
這是一個女性——坦白而言,從這個傀儡師的面容根本無法辨別她的性別,若不是柔軟的胸脯和墨菲斯將破碎的黑袍裁開後露出的胴*體,很難想象這個殘忍而險惡的傢伙是一個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女人。
墨菲斯能一擊殺死她的主要原因在於阿奎那的實力變態,直接讓使用傀儡術控制小修女的傀儡師遭到了反噬而暫時失去了戰鬥能力,而一直在保護她的魔法護盾在那不勒斯魔鋼短劍面前並不比羊皮紙厚多少,最終被憤怒的墨菲斯斬殺。屍體上的傷痕只有一個,也是三人之中最為恐怖的一個。
翻動著泛青的屍體,墨菲斯冷漠的表情和目光從未有一絲波瀾,在其他人於宿舍中無所事事時,這個少年卻在承擔並親自解決著家族所帶來的負擔。
一鳴驚人的背後,厚積薄發的艱辛又有幾人能真正體會?
在墨菲斯獨自解剖著屍體時,克里維依舊在書海中艱難的前行著。
進入潘塞爾魔法學院絕對不是來塔倫斯這般只需要送上阿茲特克金幣便夠的,在那個舉世聞名的頂級魔法學院,金幣只是消耗品而不是用來顯擺的東西,潘塞爾魔法學院的另一個稱呼是“金幣焚化爐”,其中意味自然不用多說,可是想要真正進入這所學院,真才實學是最大的砝碼。
十一歲,這個年齡的大多數孩子都在無憂無慮的考慮著今天的晚飯吃什麼或者今天又能和夥伴去玩什麼遊戲,而克里維卻在一個有關於護盾結界的防禦理論的論文上徹夜整理梳理著文獻資料。
一篇能發表的論文絕對不是普通人在看過幾本魔法教材後便能隨意寫出的,除了大量的引證資料和或許多達幾十頁的論證推理,還可能包含了幾大盒子的實驗物品樣本和實驗結果的分析,總之一切的一切都艱難異常,而這僅僅是第一個門檻——即“發表”的門檻,而非“進入潘塞爾魔法學院”的門檻。
至於那所需要仰望的頂級學院的稽核標準,克里維不清楚,他只能儘自己的最大努力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