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雲見於陽那個樣子,也不說話,忽而她防備地打量了於陽兩眼,眼珠子滴溜溜地轉了兩圈,忽而停下了腳步。
於陽問道:“怎麼了?可是哪裡不舒服了?”
彩雲撇撇嘴,不動聲色地挪了兩步,離於陽有些距離這才道:“沒事,只是突然想起件事來。沒你的事,快些走,我還有一大堆的事。”
這一瞬間彩雲就變了臉,說話也沒有先前的那股子親暱,冷冰冰地,帶著濃濃地疏離,話語硬邦邦地拒人千里之外,還離自己遠遠地,好像自己身上有什麼疫病一般。於陽只是略微地奇怪了一下,便放開了手。這有什麼,就跟當初武刀媳婦一樣,認為自己是被攆出去的,以為自己犯了什麼事,怕沾上自己,壞了名頭吧!
且說兩個人一前一後。互不作聲地走著。進了一道角門,走了好大的一會子。一路讓越來越荒涼。
此時正是深秋時分,草木枯黃,這一帶殘垣斷壁,鮮少修葺。若不只她親自走到這裡,於陽真的不相信富麗堂皇地英國公府還有這樣的地方。
一行走一行看,忽而彩雲停下,指著那處道:“到了。”
只見這裡也是茅簷土壁,卻種植了一大片的青松翠竹,比先前的那一處到顯得有生機些。使人一眼望去,不禁覺得心胸開闊。進了院子,便聞到一股子淡淡地香味,於陽覺得這味道十分清淡,不由地多聞了兩下,不過這裡卻是屋子的側面,一眼瞧上去這裡便和其他的地方不一樣,這裡造的卻有些像廟。於陽心中明白,這就是英國公府禮佛的地方。
彩雲帶著於陽穿著石子鋪地小路,走到後面的一排屋子,瞧了門:“清蓮姐姐,清蓮姐姐。”
只是卻沒人應門。一時旁邊走過一個大丫頭,笑著道:“彩雲,你又跑哪裡玩去了?小心我告訴木槿姐姐,說你溜出去玩,叫她罰你。”
彩雲根本就不怕那人,揚了臉,嘟著嘴道:“你告去。清蓮姐姐叫我帶了她來。素紈姐姐,清蓮姐姐在哪呢?”
素紈故意學了彩雲地樣子,惟妙惟肖地道:“我偏不告訴你。”她的聲音竟然也能學地跟彩雲一模一樣,嬌嫩嫩地,帶著嬌憨,還有那一絲絲的小性兒。
彩雲賭氣地轉了身子,叫上於陽:“你在這裡等著,我去找。”她朝著素紈跺著腳,“沒有你我還找不著麼?”
素紈只是笑卻不說話。彩雲越發的生氣了,蹬蹬地就往前面跑去了,才跑了幾步又跑了回來,口裡叫嚷著:“你給我老實點,就在這待著,哪裡也不許去,也不許亂碰,若是叫我知道了,我回頭就告訴外面的媽媽,打你板子。”說完回身就跑了。
素紈叫道:“你這是說什麼呢?倒是像在防賊,太太在禮佛,你別毛躁了。”
彩雲遠遠地應了,抬起腳又跑了。
素紈轉了臉,笑著對於陽道:“她就是那樣的人,毛毛躁躁地。耐不住一點的性子。是了,你是誰?清蓮找你來做什麼?”
於陽略微說了,只是沒再提自己原先是哪裡當差的,只說清蓮叫彩雲叫自己過來。
素紈點點頭:“那你先在這坐著等一會兒吧!方才管事的媽媽們進來回太太話,清蓮就在前面,怕是過不來。”她說著進屋,倒了一杯茶,抓了點心出來請於陽吃。自己則是坐在了憑欄之上,低頭做了針線。
於陽一面吃著點心,一面瞧著素紈做針線,她繡的是朵牡丹花,粉色的花瓣,鮮綠地枝葉,鮮靈滴透,五彩的蝴蝶展翅欲飛,實在是太好了。就說那牡丹花瓣,由深到淺,一層一層地,就跟真的一樣,這手藝實在是太不可思意了。
於陽才想開口問素紈這花事怎麼繡的,繡得那麼的真,彩雲咚咚地沒腦子的闖了過來,拉著於陽道:“清蓮姐姐叫我帶你過去。也不知道你得了什麼際。你快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