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如此下去,國庫實在堪憂啊。且沈將軍長年領兵不歸,也恐有擁兵自重之嫌,應早班師回朝才對。”太府寺掌天下錢穀金帛諸貨幣,兵馬所需排程都要經過太府寺。所以太府寺卿韓思年的話還是相當有分量的。
雙方你來我往,僵持不下,目光齊刷刷地朝龍椅上的皇帝看去。
“愛卿說的也有理,朕也一時拿不定注意。不知靜安王有何高見?”皇帝似全然不在意天威遭到冒犯,一雙邪肆的眼睛隱在珠簾之後,玩味的看著殿下群臣的反應,心底冷笑,但說出的話的語氣卻是十分焦灼無力的,讓人充分相信座上之人是一個仁厚而又近乎毫無主見的君主。
玄昕皺了皺眉,避無可避,還是應聲出列,“臣聽聞,北遼天氣異變,連年大雪,災荒不斷,以至糧草不接,無法供應兵馬所需。想來此次求和之舉應非陷阱。但楊大人所言也不無道理,北遼人擄掠成性。所謂物極必反,北遼人也許會為了生存鋌而走險,微臣亦不敢妄下斷言。還請皇上做主。”幾句話說的冠冕堂皇,兩邊都不得罪,四兩撥千斤的又將問題推到皇帝身上。
皇帝眯著眼,隔著珠簾將視線定在玄昕身上,忽然笑了。
“靜安王說的也不無道理,那就準愛卿所奏。著徵遼將軍於和議簽定之後班師回朝。”
愛卿是誰,又是準誰的奏?一句話說的含糊不清,半點沒有讓玄昕脫身的打算。
“臣領旨。”
…………
朝臣一件一件的奏道,皇帝一件一件的處理著。看似被一干大臣牽著鼻子走,一副無用的樣子,但在不知不覺中,事情總會朝著他想的方向走。不知是太過巧合,還是帝王權術的高明?
“既然眾卿無事,退朝。”
“恭送皇上!”朝臣跪送。
“王爺,請留步。”玄昕停了足,徐徐轉回身。
太尉楊烈和御使臺大夫尚鈞一起結伴而來。
“楊大人,尚大人,不知喚本王有何要事?”玄昕溫文一笑,君子如玉。
“數日未見王爺,風采倒是更勝從前了。”言裡也不盡是客套話,靜安王玄昕的美名誰人不知。“尤其是王爺剛才在朝上所言,真是愧煞老夫。真是人老了,比不得年輕人了。”l'書香門第'
楊烈如今也就四旬左右,仍當盛年,竟以老自居,莫不是想倚老賣老不成?
玄昕笑了笑,未將心裡話說出來,謙然道:“本王只是實話實說罷了,楊大人過謙了。”
楊烈看玄昕一副謙虛坦然的做派,心裡有幾番受用,也是一笑,並未再此事上多做刁難,將話題轉到別處去了。“後日便是雲王爺的壽辰了,想必王爺已是收到請貼了。不知王爺備了什麼禮,好讓我們先開開眼。”
雲安嶽,王族之中唯一的一位異姓藩王,戰功彪炳的鎮國公,於先帝在位時,大小四十一戰,無一敗績。出身關東閥門世家,後娶程王之女為妻,雲家這一代在他的領導之下,無疑是已達到顛峰。
玄昕眉頭略蹙,只是一瞬間,復又是淡泊溫雅的靜安王。“不過是一些古玩器件罷了,也無什出奇,莫讓人笑話就是了。”
“王爺說笑了,就算是王府中的隨便一個器件,經王爺手送出的也必是珍品,哪是我們比得了的。”
話裡話外,那股子勁還是沒有過去。不過玄昕也沒有那份心情去招架應付了。從聽到雲王爺三個字起,胸口就似堵了一團寒冰,一時間氣息翻湧,無法保持平靜,
“哪裡哪裡。時間也不早了,本王還有要事就先走一步了。”說完也不等楊、尚二人作何反應,一欠身就掉頭朝宮門走去,上了仲景停在那裡的馬車。
☆、第九章 俗塵起,春歸何處 (2513字)
玄昕一回到王府,就入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