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切實,卻又隔著千山萬重。她將衣袖挽起伸手進水裡,陽光透了水波有些聖潔的光澤,一道道漣漪從她的手向外擴散,似乎感到有趣,一遍一遍不厭其煩地做同一件事,思緒卻已經飛得很遠了。
這樣的生活是所有女人夢寐以求的吧。
玉明若坐在欄杆邊,看著下面追著花瓣的魚兒,又抬頭仰望晴空淡雲,風微過,雲帶逍遙,無拘無束,又開始日復一日的發呆。
離開慈雲靜齋已經有一個月多了,可她卻彷彿已經過了千年。
這一月之間,她被安置在這瀛洲玉雨內。玄昕自那日不歡而散就再未踏進瀛洲玉雨半步,似正如她所願的淡出了她的生活。但一些瓜果美味以及奇淫技巧的珍奇倒是時不時的送進瀛洲玉雨。即使她從小身在佛門,不諳世事,也知道那些都是極其珍貴的。
她不懂他到底在想什麼。
陌生的環境、陌生的人,還有這些日子來,玄昕那些姬妾的暗中作怪,即使身在華麗尊貴的靜安王府,也讓她的身子又清瘦了一些。
一開始,她或許懵懂無知,可日子久了,自然有幾分明白,而她也不想計較——都是女人,將心比心,不過都是身不由己罷了。說到底,在這紅牆高院中,又有幾個是真心快樂的?她們不過都是同一個華麗牢籠中的雀鳥而已,又何苦如此為難。
“這些人怎麼全擠在這?”初夏驚訝地在臺階打住了步伐。
玉明若專注地看著池塘,沒有聽進初夏的話,也沒有注意到廊道上站滿了鶯鶯燕燕。
“這麼傲慢?才入門就敢不理人。”'書香門第'
“王爺寵她啊!一進門,就住進了瀛洲玉雨,你有這本事嗎?”
酸意十足的語句,故意放大了音量,每張精心梳整的容顏都瞟向那個一身白衣的女子。
“她們只是嫉妒罷了,你別在意。我們還是先回院子吧。”初夏湊近玉明若身側,好心他說。
幽靜的花園已有微微的春陽斜暉脈脈,映著湖水,流光四溢,原來一個下午已經忽悠過去了。
“也好。反正我也有些累了。我們走吧。”這幾天許是睡不好的緣故,頭有點疼。
玉明若皺了下眉頭,在踩上廊道的臺階時,這才看見了兩旁的欄杆邊聚集了許多的女子。
這是在做什麼?發現暗的不行,終於開始明來了?
天知道她本不想也不會對她們造成任何的威脅,那個男人自從那天他們不歡而散之後就再沒出現過。
“妹妹真是好雅興啊,竟被花園迷得連幾個姐姐也看不見了。”說話之人捋著雪腕上的金釧,著一身紅色薄紗的豐腴女子走了出來,她眉目妖嬈,風姿綽約。她緩緩跨步到廊道中間,媚眼肆無忌憚的上下打量著玉明若,“果然是天資國色啊,怪不得能得王爺的青眼。”
看見她身上的布料,那是江南的‘煙雨棠梨’,御用的貢品,她向王爺求了好久也沒有的,卻原來給了她。
一個“梨”,已然誅心。
煙雨棠梨!
瀛洲玉宇!
眸中剎時閃過一抹不甘與嫉恨!
玉明若眉峰一皺,想說些什麼,卻最終什麼也沒說。只是朝她輕頷了下,不言不語地往後走去,她不想沾惹這些與她無關的是是非非。
她向左走,嫵媚擋住她的去路。她向右跨,嫵媚又再度晃到她前面。
“妹妹難道連基本的禮數都不識,莫不是草野出身?改日定要讓王爺請個師傅好好交交。”嫵媚嬌笑道,一臉嘖嘖地搖搖頭。
嫵媚是個青樓出身,在靜安王府是個公開的秘密。平日裡見不得身份比她強的,眼下有了個玉明若出氣,只能怪她運氣不好。
她停下了腳步,只聽得一陣女人的嗤笑聲,卻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