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目傳兮夜深沉
“皇叔,你以為帶走了玉明若,她就真正安全了嗎?那份解藥連朕都不能輕易出手去要,難道你還要鋌而走險……”
玄蒔仍舊站在亭子裡,看著玄昕遠去的背影,冷冷的笑著,眼睛折射出令人無法逼視的犀利光芒,似驕陽炙輝,神采傲岸,充滿了懾人的魄力。
“躲在那裡的人出來吧。”玄蒔朗朗出聲,精緻的臉上已經恢復為波瀾不興,眼角撇到石壁後嫩黃的衣角,心下早已有了幾分瞭然。
話音落了半晌,在玄蒔好整以待的目光中,只見一個娉婷的身影從暗自走了出來,一身嫩黃宮裝長裙腰繫同色流蘇,烏雲秀髮高高盤起,只餘一段墨雪垂在削肩左側,端莊中平添幾分少女的靈動之氣,裙裾搖擺間,步步生蓮,盡顯婀娜。
“臣女見過皇上。”出來的人正是在宮中修習禮儀的雲姒宓,美麗的容顏上,恰到好處的淺笑婉轉,施施然一禮,嫋娜若弱柳扶花,令人不由心生憐惜,“臣女不知皇上與靜安王爺在此說話,還請皇上恕罪。”
雲姒宓這話說得也甚為巧妙,既不說議事,也不說閒談,只是稱他們在說話,全然將自己置身事外,換一層意思便是,她方才什麼也未聽見,皇上儘可安心。
玄蒔低低笑出了聲,琥珀色的眸子似乎盪漾著一片溫泉中,霧氣瀰漫中彷彿能將人融化,“雲妹妹起身吧,不知者無罪,朕又豈會怪罪於你。”
雲姒宓抬起頭,就這樣直直望進這雙燦若琉璃的眼波中,看著他眼裡似曾相識的清雅溫柔,不由微微晃了神,腦海中一道身影劃過,心頭猛然刺痛了一下,也將她玄蒔的眼波中恢復清明,“謝皇上。”
“不知雲妹妹方才從何而來,身邊怎的沒有一個人跟著?如今雖是到了八月,這暑氣仍是深重,一般女子皆是愛惜容顏,又畏懼灼熱,大多都不願意出來,你倒是特別。”
“臣女在家時,這種時令也是大多不願出門的,但是如今身在皇宮,一番美景相待,臣女又豈能錯負良機,一這段日子臣女一直隨路嬤嬤修習大婚禮儀,也有些發悶了,是故御花園走走,欣賞這絕妙美景。”雲姒宓笑著走入亭中,來到玄蒔身旁,“沒想到,臣女剛逛了片刻,想起有些口燥,便著臣女的侍女回去取些冰鎮酸梅湯來解津止渴,正要入這亭了來避避驕陽,就遠遠看到皇上與靜安王爺兩人在這裡說話。臣女一時不知如何是好,又怕打攪了皇上,於是就暫且躲了起來。心想等皇上一走,臣女就可以出來了。哪知,皇上火眼金睛,一下就被你逮到了。”一腔娓娓道來,雲姒宓說的條理分明間又不失嬌俏靈動,又增加了幾分親近之意。
“原來如此,倒是朕將雲妹妹怠慢了。雲妹妹入宮已有時日,偏偏宮中近日事務繁多,朕也抽不來多陪陪你同,已盡這地主之誼。”他回視著她微微淡笑,一片幽焰光亮落於玄蒔的眼波中,璀璨間,充滿了惑人的魅力。
“皇上說笑了。”雲姒宓適時的低垂下臻首,一圈粉暈微露,偏轉視線,眸光若有似無的,更是惹人遐思,“這幾日太后的身體可還好?想必有玉姐姐的妙手回春之術定能使太后安然無恙吧。”
聞言,他的瞳眸似是閃了一下,眼中光亮也在眨眼間似乎黯淡了幾分,“母后的毒還是沒有解,但是玉姑娘已經把解藥煉製好了,只是現在還不是用藥的時候……”
“難道用藥也要講究時辰日子嗎?”雲姒宓偏首望著玄蒔,笑眼盈盈,又帶了幾分疑惑。
玄蒔悠悠長嘆了口氣,眉間細皺,“不是時辰問題,而是玉姑娘也中了那夢睡蓮之毒,且全身也不知是怎的,灼熱無比,連太醫院的太醫也診不出一個所以然來,如今昏迷不醒中,而解藥卻只有一份,所以朕把解藥交給太醫院,命他們按著玉姑娘的解藥重新另制一份。”
“皇上真是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