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都在管針線房的事,索性繼續讓她幹這個,連丫頭婆子小廝們地衣裳,還有外頭的布幔帷簾什麼的都一併管了。三丫頭年紀最小,我就派個清閒的活吧,專管清點器物就是,也不用太操心,各處管事心裡都有數的,只要看著他們拿東西還東西就成。”
聽了她的話,李氏、芳寧和婉寧都一一起身應了,淑寧瞧了佟氏一眼,也應下了,還補充了一句:“大伯母將此重任交給我,我一定用心辦好,不會辜負大伯母的信任的。”
那拉氏臉上一僵,很快就笑著應和幾句,然後道:“今兒晚了,明日卯時二刻開始辦事吧。”眾人都應了。
淑寧跟著母親回到槐院,一進屋,佟氏臉色就變了:“哼,豈有此理,我又沒打府中大權的主意,不過見她忙不過來就多幫著些,犯得著這樣麼?連對孩子也使上心計了?!”
淑寧忙安撫母親。其實她心裡也明白,這次大宴,是對外交往拉關係地好機會。最容易露臉的事,就是迎客、飲食和衣裝擺設這幾樣。表面上,大房、三房與四房各領一件,似乎很公平,但在小一輩的安排上,大房幾乎佔了所有機會,而且有意無意地突出了婉寧。相對而言,淑寧所領地器物管理,是最不容易出彩的一項,又因為每次大宴,總會有器具損毀或是偷拿夾帶之類地事發生,她做得再好,也只是個不過不失地結果。
她道:“額娘何必生氣?真要問起來,她們還會說是特地為我安排的清閒活,倒象是咱們不知好歹似地。我不在乎露不露臉,反正本來就想要藏拙的。二姐姐要出人頭地,就讓她出去。”
佟氏嘆道:“好孩子,額娘白天還勸你與她們和好,沒想到她們轉眼就算計你。我不在乎二丫頭得不得好名聲,只是怕府里人會看低了你,讓你受委屈。”
淑寧笑道:“額娘不必擔心這個。我雖然沒打算在外人面前露臉,卻也沒打算乖乖任人欺負的。”
她從第二天一早就開始管理器物,任何人來領東西,都要記清人名和東西種類件數,各處房屋裡的陳設用具也都一一清點清楚,每日專門派人早晚復點一次,預防有物件丟失。結果沒兩天就發現有人偷東西。
被偷的是個汝窯的小瓶,大概能賣七八十兩銀子,也算是一筆不小的款。管家們查到一個僕役,本是個慣犯,因近來人手不足,才暫時留下的。問得緊了,那人才終於招供是他拿的,但東西已打碎了,碎片也丟進了池塘。若要賠銀子,他卻賠不起。
淑寧見他目光閃爍,猜那小瓶多半還在,便道:“賠不起麼?那就分期還上吧。你一月是六百錢吧?每月扣五百,在扣完八十兩銀子之前,除了三餐食宿、一季兩衣之外,不許你領賞,不許你出門,什麼時候把錢扣完了,再攆出去不遲。”
那人頓時傻了眼。往日這種情形,要麼是挨板子,要麼是攆人,他本就打著拼上幾兩湯藥費的主意,等出去了再把瓶子賣掉,自己已賺了。要按三姑娘這做法,可得十幾年功夫,那瓶子只怕早被人吞了,自己沒撈到好處不說,還要白做工。
他終於還是乖乖招出藏瓶子的地方。淑寧一邊派人去找,一邊讓人把這僕役送到管僕役的李氏與芳寧處,正好落在要找機會立威的李氏手中。
這件事後,伯爵府中的人再不敢小看三姑娘,那些偷拿夾帶的也收斂了,生怕好處沒撈到,還要白受罪。淑寧管了幾日,居然只打破了兩隻碗,丟了一個杯子,器物損失還不到舊年的十分之
那拉氏聽說後,嘆了一口氣:“有本事的人無論做什麼都能做好,你若有她一半管家的本事,我也就不必操心了。”
婉寧在邊上低頭聽著,小聲嘟囔了幾句。那拉氏也不在意,道:“別管人家了,額娘厚著臉皮給你尋來那麼好的機會,你一定要珍惜,這回要是不成功,咱們就要死心了。”婉寧一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