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溫夫人才說了想讓淑兒嫁過去地話,不會突然改主意的,咱們到底還是兒女親家呢,他們還要顧著咱們的臉面不是?若日後我們不將淑兒嫁過去,他們給崇禮選誰家姑娘為妻,就與咱們無關了。別說這個了,明兒就要下聘,東西可都準備好了?”
佟氏這才醒過神來,忙道:“都備好了,總共是三十二抬聘禮,還有酒和成對的豬羊。我特地交待了,綢緞首飾都是上好的,但裝的盒子都要平實些,務必要足夠體面,但又不露富於人。只是現在並沒有新鮮茶葉,我只好拿今年春天出的茶代替了。”
張保點點頭:“這樣很好,咱們最近風頭盛了些,行事就該力求低調。武丹將軍派人送信來,也有這個意思。”
次日。伯爵府這邊就派人把聘禮送往將軍府去了。一應禮數都是全的,聘禮也是循舊禮安排,表面看上去只是平平。但女家看過禮物後,都感到很滿意。
聘禮下過後。真珍家那邊就開始備嫁妝、打傢俱了,而伯爵府這邊,新院子的翻修工程了一半,臘月初十前就能完工,裡面一應被鋪用具。都已經制作當中。端寧近日公事已漸漸上手了,雖說偶爾有些公子哥兒會來尋他的麻煩,但他為人和氣,又會做人,很快便得到上司與同僚地認同,日子倒不難過。
張保接到直隸參政道的任命書已有大半個月,不能再拖下去了。他見兒子婚事已定,只等正月裡迎娶了,便想著先到任上再說。於是便讓妻子收拾行李並打點上任後做人情的禮物,打算讓妻子女兒跟著一起上任,等進了臘月。再讓妻子回來準備兒子地婚禮。
淑寧知道父親的打算後,便也開始帶著丫環們打包行李。她忽然想起自春天出嫁後。便一直沒再見過面地周茵蘭。她父親如今還在保定任學政。或許她有些什麼東西想捎帶去呢?於是淑寧便回了父母,想到范家看望好友。
周茵蘭自嫁進范家。便只與淑寧透過兩次信,另外,就是近日端寧婚事傳出後,她派人送過一份賀禮來。看她信中所說,日子過得還好,夫妻相處也很融洽,不過淑寧兩次約她出來都沒成功,心裡便猜想,范家家規不知是不是很嚴?
范家坐落在外城,位於琉璃廠附近,許多漢族官員都聚居在這裡。淑寧坐著馬車,在衚衕裡繞了幾圈,才在一處大門口前停下。她讓家僕去送貼子,然後在車中靜候,只是透過車窗,打量著範府。
青磚大屋,深棕色的木門,門前挑著盞燈籠,范家的門面,處處顯示書香人家的氣度,但又極為低調,看來倒不讓人討厭。
范家很快就派人出來相迎,但他家供車馬進出的側門有些小,淑寧地馬車進不去,只好在門前下了車,她眼角瞥見那范家管家有些不安,似乎是覺得這樣太失禮了,便也不說話,隨他沿小道進了內院。
淑寧先拜見了范家夫人,對方態度和藹,一直帶著微笑,只是有意無意地,瞧了她的大腳幾眼。她不作聲,照禮數做全了,想跟周茵蘭單獨談話,但聽範夫人的口氣,似乎沒這個打算。
周茵蘭臉色倒還紅潤,精神也不錯,只是她一直都要站著,向婆母回話,也句句都恭敬規矩,讓一旁的淑寧聽得有些心酸。周茵蘭當著婆婆的面把要捎給父母的東西交給了淑寧,而且還開啟包袱顯示裡頭是幾件衣服鞋襪,還有兩包藥材。範夫人覺得有些不夠,吩咐丫環多拿了幾樣藥材來,又附上一套文房四寶和幾本新書,才算是滿意了。
期間周茵蘭的夫婿範安之還來過一次,但只在房間外頭向母親行禮,聽說妻子的朋友來探望,便來打聲招呼,但男女有別,就不見了。他陪著說了幾句話,便退出了後院。淑寧瞧了周茵蘭一眼,對方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