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輕容的婚禮,自己也沒能趕回來。
真的是,錯過了太多太多!
對輕容、對母親,自己都還可以彌補,還有足夠的時間彌補!
可對外公呢?
那個永遠都帶著笑容,和善開朗的外公。
那個會帶著自己晨練跑步,然後喝一碗羊肉湯的外公。
那個無論何時何地,都牽掛著自己的外公……
趙君度喝著喝著,忍不住的哽咽。
人世間最大的悲哀,莫過於子欲養而親不待。
一瓶酒喝光,趙君度緩緩收拾著棋盤。
動作很慢,追憶過去。
當年,每次外公收拾棋盤,都很慢。
自己揚起天真的小臉,問為什麼。
外公笑了笑,說道——
棋如人生,走的太快,會忽略沿途的風景。
外公,你當初說的話,我不懂。
現在,全都懂了。
……
……
胡人傑坐在車裡,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胡昊的棺木,換了另一個墓園埋葬,但胡人傑甚至都沒有下車去看。
棺木裡的屍體,都震成血水了!
還有什麼好看的?
“家主。”
李牧宇開啟車門,坐了上來。
他想要開口安慰,卻不知該說些什麼。
今日,家主的尊嚴,算是被那趙君度徹底踩在了腳下。
“牧宇,你來我家已經有十年了吧?我一直是把你,當成兒子來看待的,如今昊兒被殺,剩下的幾個孩子都不爭氣,我身邊能信任的人,只有你了。”
胡人傑緩緩開口,聲音沉著。
很難想像,在經歷如此過分的羞辱後,還能心平氣和的說話。
這,或許就是胡人傑,跟其他人的不同之處。
“家主,我這些年您對我的恩情,牧宇都記在心底!”
李牧宇態度嚴肅,恭敬。
“今日一見,讓我深刻意識到趙君度此人的不凡,單純血牛,未必是他的對手,所以我想請你替我走一趟,做第二手的準備!”
胡人傑眼眸微微眯起,他從來都是這樣,料敵先機,同時做兩手準備。
只有這樣,才不會翻船。
李牧宇連連點頭,“家主,請講!”
“這份人脈,我本不想那麼早動用,但為了穩妥起見,只能這麼辦。”
胡人傑聲音低沉,附在李牧宇耳邊,說了一陣。
李牧宇的瞳孔,劇烈收縮一陣,而後緩了好久,才將心情平復下來。
他萬萬沒想到,家主跟那邊,居然有人脈!
若真是如此,趙君度再多幾條命,也不夠殺的啊!
震撼過後,李牧宇深深低下頭,“家主,我明白了,一定不會辜負您的眾望!”
“去吧,現在就去。”
胡人傑閉上眼睛,手指輕輕敲著扶手。
“趙君度,你能夠逼迫我動用這一條最重要的人脈,真是了不起啊!但,二星將官,就想在江北隻手遮天,還不夠!遠遠不夠啊!”
他的聲音,異常猙獰,充滿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