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玉蘭親眼目睹這一切,只覺得靈魂。
她從來沒有想過,兒子會強到這種地步。
可想而知,這十年在西境之地,他究竟付出了多少。
西境之地本來就環境惡劣,天氣不僅乾燥,還整日伴隨狂風、黃沙,初來乍到的話,嘴唇乾裂、面板開裂,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在這種環境下,時刻面臨外敵入侵,大大小小經歷過無數次戰役。
正因如此,君度才會磨礪的這麼強悍。
但,只要一想到他所受的苦,趙玉蘭就止不住的想掉眼淚。
正如一句話所說——
所有人都關心你飛得高不高,只有我關心你飛的累不累。
尋常人看到這一幕,第一時間會去思考,趙君度會什麼會這麼可怕。
只有趙玉蘭會去想,兒子成長到這般地步,究竟吃了多少苦?
趙秋學嚇得渾身發抖,他瘋狂吞嚥口水,悄悄摸摸的朝著外面溜去。
然而,還沒走出幾步,就被一股巨力拉了回來。
“跑哪去啊?”
魏猛咧嘴一笑,露出潔白整齊的牙齒。
“啪。”
趙秋學摔在地上,嚇得哆嗦,“我,我就是無足輕重的小人物啊,求求你們,能不能放過我?”
“趙金明,有些時候,我真佩服你的臉皮。”
“自己願意做狗,還非要拉別人一起。”
趙君度揹負雙手,緩步走到趙金明面前,完全俯視的姿態。
“我知道錯了。”
趙金明咕嘟吞嚥口水,聲音囁嚅。
他,真的怕了。
“我很奇怪,給武協做狗,就這麼讓你心馳神往?以至於,連親妹妹的錢財,都要坑騙、巧取豪奪,就為了能夠討好主人?”
趙君度的聲音,像是一把利劍。
全場氣氛,沉悶到令人幾乎窒息。
“我……”
趙金明拼盡全力,想要抬起頭。
為了能夠讓趙君度看到,自己眼神中的誠懇之色。
可努力許久,都未曾抬起。
一顆頭顱,彷彿有著千萬鈞重量,勉強才抬起堪堪過半,就喪失了所有的力氣,再度垂了下去。
在趙君度面前,彷彿一切努力都是徒勞無功。
他的強大,摧毀了所有的妄想。
“我不敢了,再不敢了。”
“這件事情我不會再提,而且我會讓你進入族譜,求你放過我!”
趙金明聲音發顫,甚至都帶上了哭腔。
他,趙家之主,身家百億。
此刻,像極了一個做錯事,害怕捱打的孩子。
“剁你一根手指,讓你漲漲記性,沒意見吧?”
趙君度淡笑,聲音不緊不慢,依舊那麼斯文儒雅、溫和平正。
然而所說的話,卻是差點讓趙金明昏迷過去。
他跪著朝前挪動幾步,來到趙玉蘭腳前,哭喊道,“玉蘭,你可得幫大哥一把啊!大哥一時鬼迷心竅,做出了這等事情,實在是人神共憤、天怒人怨,我錯了,我願意改過自新!”
趙玉蘭見趙金明這般悽慘,有些心軟。
“剁一根手指,命留下。”
魏猛冷哼一聲,丟下一把短刀。
趙玉蘭想要求情,然而恰好對上趙君度的眼神。
“母親,一根手指而已,不礙事。”
趙君度溫和的笑著,翩翩君子,溫潤如玉。
趙金明嚎啕大哭,還想繼續求饒,被魏猛聲音冰冷的打斷——
“如果我出手幫你的話,就不止一根手指了。”
話說到這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