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心研習一曲,哪怕它號稱神曲。蓋俊則要差上多半籌,天賦只有如此,後天再努力也沒用。
蓋俊腳步一住,轉往琴音出處,至他登門,琴音終了,餘韻徐歇,令人回味。順門望內,只見一位ua季絕美*女坐在書案後,對著古琴怔怔出神,她鬒如雲,螓蛾眉,鼻若瓊瑤,特別是一雙搭在琴絃上的手,白皙、光滑、修長,有如柔荑。如秋水似的眸子裡,正透1ù出某種情緒。
蓋俊竟然感到一陣口乾舌燥,心跳如鼓,久居上位者的強大自制力讓他很快反應過來,隨即又感好笑,都而立之年的人了,還玩這套,她可是你內妹啊心裡道:這一幕一定是勾起了他昔日對蔡琬的回憶,才會這樣……
別說,他還真找到了,那是他和蔡琬第二次碰面,前一日他和臧洪、陳嶷去陽山打獵,獲得不少野味,打算送給蔡邕,不巧後者外出踏青,不在家,他一個衝動闖了進去。蔡琬當時坐在書房凝思,就是這種表情,然後蓋俊就徹底的淪陷了,哪怕知道她身懷絕症。
蓋俊嘴角微微彎起一道弧線,記得那時,因蔡邕堅持和他平輩論交,她還調皮的叫他世叔。
蓋俊踏過門檻的同時,鼓起掌。
“姐夫……”蔡琰一驚,見到蓋俊進來,急忙站起施禮。
蓋俊讚歎道:“每聽琰兒彈奏琴曲,再焦躁的心情都會自然而然平靜下來。”
蔡琰低道:“非我之能,是此曲有安心之功效。”
蓋俊笑笑,其實兩人說的都沒錯,人好,曲亦佳,才能奏出這等影響人心的妙音。蓋俊坐下後,問道:“琰兒有心事?”
蔡琰不言,蓋俊自顧自道:“我猜猜,是為了衛仲道?”
蔡琰輕聲道:“衛郎君自聞害病,便一直躲著我。”
蓋俊微微皺起眉頭,難不成蔡琰喜歡上了衛仲道?這可不是一個好現象。說道:“仲道姿容、天賦、出身、才學,無一不佳,此等人,容易遭天嫉恨。既然你和他無緣,不必耿耿於懷,姐夫異日必為你尋得一位才貌不下衛仲道的少年俊傑。”
蔡琰抬起眼,目光晦暗難明,娓娓說道:“昔日姐夫射虎滅蝗,天下稱讚,負高名東來,京師女郎皆心慕之。而姐夫邂逅家姐,縱聞其難過雙十之年,仍舊傾情於她,後來終成眷屬,至今傳為美談。今有張醫師妙手,衛郎君可活過而立,我何不能……”
“不行”蓋俊趕緊打斷她的臆想,這種想法太危險了。他都想問她是不是小說看多了,當然,蓋俊本身是沒有資格、沒有立場指責對方的。
“為何不行?”蔡琰臉上始終是不溫不火的溫婉。
“你說為何?丈人、衛仲道不是已經透過信了嗎,你二人再無瓜葛。”蓋俊怕蔡琰不服,威脅道:“你再糾纏,我就告訴你姐姐去。”
“……”兩人同時陷入默然。
蓋俊如坐針氈般的呆了片刻,便再難忍受,起身道:“你姐姐快醒了,我得走了。”蓋俊才轉過身,猛然覺不對勁,這話怎麼聽怎麼有歧義,說的跟**似的。蓋俊老臉微紅,動起有些僵硬的腳步,大步流星離開。
蔡琰目視蓋俊背影遠去,直至不見才緩緩收回目光,噗嗤一聲笑出,平靜無bo的絕世容顏瞬時化開,良久,又嘆息一聲……
女人心,海底針,自古皆然……
自從生上述一幕,蓋俊見到蔡琰,心裡總是帶著一絲異樣,雖然僅僅是一絲,旁人很難察覺,甚至連他自己有時都會忽略。但蔡琬心思何等敏感,看向他的眼神不免有了一絲狐疑。
我做錯了什麼?不就是說錯了一句話嗎。蓋俊感到冤枉透頂,這下,他真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就這樣,蓋俊一邊享受著二妻同孕的快樂,一邊當起苦行僧,同時被蔡琬所懷疑,時間飛快地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