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塊棉布,此時手臂一抬,迎風一抖,藥味撲鼻而來,身子只一晃,就軟軟地向後倒去。
雲叔才剛剛抬起頭來,計劃裡這時就該伸手去扶了,雲叔也伸手了,扶住的,卻是軟軟地就要倒下了年輕人,不由大吃一驚,看過去,就見落兮滿臉嘲諷的微笑站在一邊。
這幾下,從落兮欺身向前,到年輕人軟倒,在旁人看來不過是一眨眼的時間,大白天的,周圍的人不是很多,大多數人都是行走匆匆,沒有人注意到剛剛發生的一切,不過,也有人恰巧從旁邊經過,看到了一切,站住了腳步,臉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雲叔吃驚地扶著年輕人,年輕人的身體軟軟地靠著雲叔,眼睛裡一片迷茫,看來,這個藥水並非制人昏迷,只是讓人一時神志不清,受人擺佈了。
落兮的眼裡一瞬間要冒出火來,她相信,沒有父親的授意,他們不可能對自己使出如此卑劣的手段,父親,父親就是那麼在意媽媽留下的東西?
落兮眼裡的嘲諷漸漸被憤怒的怒火所替代,她冷冷地看著雲叔,眼神彷彿要把周圍的空氣變成烈焰。
雲叔扶著年輕人,與落兮的眼神對了一下,那眼神是那麼熟悉,就像……就像她的父親。雲叔激靈靈打個寒戰。
落兮轉過身去,向售票處走去,周圍的幾個人看看,臉上都是莫名其妙的表情,剛剛發生了什麼?有什麼事情發生了嗎?
幾秒鐘的時間,年輕人就恢復了神智,只是身子還站得不穩。雲叔一手扶著年輕人,一手打著電話,幾秒鐘後放下電話,在年輕人耳邊低低地說了幾句,就扶著他坐上一旁停車場的車上,然後,向落兮消失的方向匆匆走去。
落兮從售票處取來預定的車票,一轉身,正好與匆匆而至四五米外的雲叔對上,雲叔的腳步戛然而止,看來,父親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啊。
落兮的腳步沒有停止,看都不再看雲叔一眼,淡然地從他身邊經過,表面上,落兮毫不在意,實際上,時刻保持著警惕,雖然售票處前的人很多,但是,誰能保證雲叔不鋌而走險呢?
火車還沒到發車時間,還有半個小時才開始檢票,落兮很是著急,不上車,心裡總是不安,她不想見到父親,對於父親如此急於見到自己也很難過,父親不是想要見到自己,他是想要知道自己發現了什麼。
這個時候,林學寅正站在四合院的院內,那株圍繞著石榴樹的花盆已經被砸開了,接近石壁的土也被清理了,露出乾淨的石壁,和盤桓在一起的樹根。
林學寅仔細地瞧著石壁,一寸寸撫摸著,一處扁扁的縫隙引起他的注意,他揮揮手,指著面前的臺階,一個年輕人拎著大錘上前,啪啪,十餘下過後,這一處石壁鬆動了,一塊塊青石被抽出,一個空洞裸露在陽光下。
林學寅陰沉著臉,盯著那個石洞看了幾秒,自己真應該早些拆了這個院子,忽然手機響了,林學寅接了電話,吩咐了幾句,轉身走出去。
接到雲叔的電話後,林學寅出了四合院,上了車,車子向火車站的方向疾駛著。
落兮淡然地坐在候車室的椅子上,注視著候車室裡的掛鐘,時間,此時過得是那樣慢,落兮不知道,若是看到了父親,自己怎樣拒絕他。
不由就想起了母親的遺物,自己來不及翻看的日記,父親在意的是那些沉香、古硯,還是母親留下的日記?
日記裡會記著什麼?看母親留在最上面的便籤,那時的母親或許剛剛懷著自己,是很幸福的,那麼,日記裡也不可能有什麼對父親不利的東西吧。
而且,從董姨的言辭中,自己出生後,母親抱著自己,也是幸福的樣子。
可是,已經是非常富有的父親,為什麼要這樣在意母親留下的東西呢?落兮瞟一眼不遠處的雲叔,他緊緊地盯著自己,莫非,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