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頂處遙遙傳來一陣歌聲,忽遠忽近,一時好像在耳邊,一時又似千里開外。
枯松上人不由得手下一頓,抬頭望去,卻見山腰一塊巨巖之後模模糊糊閃現出一人。
“什麼人?出來。”
好像沒聽到枯松上人的警告一般,那人影依舊慢吞吞的走來,約莫著數個彈指,方才繞過巨巖,沿一條碎石小徑緩緩步下。
此刻愣了半天不見枯松上人動手的郎飛也已回過神來,應聲望去,但見來人中年貌相,約莫有四十多歲,身形魁梧,四肢修長。星眸朦朧,方面酡紅。不冠不戴,黑髮散亂,長至披肩。再看穿著,上身套一件灰白兩色的粗長衫,足下穿一雙破舊的麻鞋。
他手上拿著一個枯黃色的酒葫蘆,走路一步三晃。前走兩步,小啜一口,復行三尺,灌一大口。吃酒時,鬍子拉碴的下巴上沾了酒滴,還不忘伸手指抹去,放到嘴邊舔一舔。整個人一副落魄的酒鬼模樣,
“你是何人?”枯松上人不明所以,想及這等荒郊野地不知何時突然竄出一人,他竟然未曾察覺,心中不免有些惴惴,忍不住出聲又問了一句。
那人只情走,偶爾嘴角蠕動一下,卻不知嘟嘟囔囔的在說什麼。
郎飛留了心,運起神識,見他嘴角再動時,細聽;卻是什麼“醉裡乾坤大,壺中日月長。”這小子不禁啞然失笑,確然那人是個貪杯醉鬼無疑。
他聽到,那枯松上人自然也聽到了,不由得心中惱怒,喝道:“若要喝酒,一邊兒去,若再敢前行,老夫定要取你性命。”
那人也不知聽沒聽到,只把酒葫蘆拿開,卻又胡謅出一句。“久把江湖宿,落拓年復年。喚醪濯塵骨,釣月伴酒仙。多情誰似我,甘為紅塵耽。隨處埋骨地,何需有青山。”
郎飛會心一笑,吃準這人卻是個生事的傢伙。心頭生起一絲希望,這回,他留心觀來人有何奇異,但見中年漢子雖一副醉態,可腳步沉著有力,眸光明亮,渾身透出一股浩然正氣。除此之外,隨著他越走越近,郎飛還注意到中年漢子身後被一包裹,上窄下寬,觀其偶爾一腳能將薄石塌斷,想來揹負之物當在百斤開外。
“隨處埋骨地,何須有青山。好一個隨處埋骨地,何處有青山!老夫今日就叫你埋骨此地!”說完,枯松上人身形一縱,舍了郎飛,向那中年漢子撲去。
“咦?好一條幹巴巴的獨狼。正好燉了下酒。”中年漢子抿口酒,似是而非的道出一句話,右手向著後背一探,白布抖落間,卻拽出一柄怪異之極的兵器。
要說怪異,你道怎麼個怪異法,黑黝黝、圓坨坨一杆,說是鐵棍,卻有劍柄,說是長劍,卻無尖鋒。當真是不倫不類,怪異之極。
眼下性命保全,郎飛在一旁看的竊笑不已,暗笑那中年漢子是個什麼出身,卻把這玩意兒當做個兵器。
他這邊暗暗做念,那邊枯松上人與中年漢子已交上了手,枯松上人仗著煉體出身,捏拳直搗。那漢子渾然不懼,掄開怪劍迎上。
“咚……”雙方相接,此一擊竟然半斤八兩,盡都被反彈之力震退半步。
郎飛在遠方觀戰,還不覺怎地。枯松上人可是大吃了一驚,他一身修為,全在這幅皮肉上,莫說法器,即便是一些尋常的法寶,與其硬碰硬也要有所損傷。可眼下中年漢子手中怪劍非但絲毫無損,還能逼得他一個煉體修士後退半步。一定意義上講,他已算是稍遜一籌了。
“閣下手握這等法寶,想必不是一般人吧?不知名號如何?為何阻我金鐘山行事?”
中年漢子也不抬眼,也不答話,又將酒葫蘆舉起,淺酌一口,而後舒爽的長出一口氣,一臉挑釁的望著他。
“哼!”枯松上人氣不過,運掌如刀,身如陀螺,將整個身體舞做兵器一十八般,奇招迭出。中年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