售著自己。
而鎮上的人們雖然每日裡看慣了千帆過盡,卻極少看到如此大的一支船隊,看熱鬧的、打聽生意的都圍攏了過去。使得碼頭上難得地熱鬧起來。
“閃開,閃開。”一隊衙門差役很快從鎮上下來,護著當中兩個小官吏模樣的人從圍觀百姓中硬擠開一條道路來到船隊前。
百姓看到他們過來露出興奮、鄙夷、氣憤、看戲、惋惜、幸災樂禍等等複雜的表情不一而足。
差役在碼頭上擺下兩張竹椅請小官吏坐下,爾後為首班頭衝商船大聲喝道:“喂,船上的人,叫你們管事的出來回話。”
很快,從一條大船上過來一個人,作揖道:“草民乃景祥商行船隊的管事,賤姓管,單名原,不知列位上差有何指教?”
那差役道:“這位是本縣戶房主事毛大人,你們從本縣水域經過,按本縣太爺的法令須得繳納稅費。”
管原連連點頭道:“繳稅確也應該,請問毛大人貴縣稅費是怎樣的章程?”
毛主事答道:“不論船上所載是何種貨物,十船和十船以下每船徵五兩銀子稅錢,十船以上不足二十船的每船按八兩徵收,五十船以上每船徵十兩銀子。”
管原嚇了一跳,臉色大變:“怎麼徵這麼重的稅?”按照這個標準商隊的船舶便要交上千兩的銀兩,委實太重了。
毛主事眉毛往上一挑:“這話你可以直接去問本縣太爺,要不要本老爺給你帶路?”語氣十分不友善。
管原見慣了世面,仍舊滿臉堆笑:“毛大人,鄙商行有官府簽發的通關文牒,應該能有所減免吧。”
“不行,本縣太爺只令我照章徵稅,卻沒令我給任何人減免。”
“鄙商行的通關文牒乃……”
毛主事打斷管原的話,語氣生硬地說道:“管你哪個衙門簽發的,本縣太爺有令,哪怕本府太尊的船打這兒經過也得照章納稅,一文也不能少。”
管原走南闖北同官府小吏打交道不在少數,很少碰見這般橫的官差,強壓下心頭的不滿試圖繼續說理,忽覺得肩頭按下一隻手,回頭看清來人忙恭敬地施了一禮:“孫管家,我……”
“讓我來。”孫思正輕輕地說了一聲,然後越眾走上前。
毛主事眼角瞄他一眼,鼻中輕蔑地一哼,繼續兩眼望天。
孫思正到近前衝毛主事笑道:“呵呵,常言道他鄉遇故知乃人生四大幸事之一,昌富兄可還記得我孫某人否?”
昌富二字正是這個毛主事以前用過的別號之一,此時忽然聽見有人叫出來不由得吃驚,忙將望著老天的眼睛放下來帶著疑惑看過去。
恰好孫思正站得筆直,笑呵呵地捋了捋雪白的鬍鬚,登時一股子叫人好不心折的仙風道骨風範灑然而出。
毛昌富眼睛一亮,露出驚喜的神色:“啊,您是法元道長,您還俗啦?怎麼到這裡來啦?”
孫思正朝四下看了看:“呵呵,說來話長,此處人多嘴雜不是說話的地方,不若由我做東請諸位弟兄到鎮上最好的酒館吃些酒菜如何?”
毛昌富眼睛看向景祥商行的船隊顯得頗是為難。
孫思正道:“我家主人是這支船隊的僱主,有我在還怕他們飛了不成?”
“哪裡,哪裡,有法元道長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學生職責在身,也不好因私誤了公事。”毛昌富轉身叮囑同來的另一位文吏和差役:“張兄,你帶著弟兄們留下,我去去就來,盯緊一些,先點點數,仔細別出紕漏。”
孫思正笑了笑,走上前拉住毛昌富的手欲往鎮上,後面忽船頭鑽出一人來高聲道:“孫管家,有酒有菜怎麼能忘了我呢。”這個人身材偏瘦,五官清秀,可惜長了一雙三白眼,讓人瞧著不太舒服。
毛昌富疑惑地望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