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泰卻似沒有看到,只顧饒有興趣地指著廳中的靈泉臺:“此眼靈泉水質甘冽清爽,水中飽含天地靈氣,長飲可滋陽益髒、補氣養神,本宗在南嶽山腹鑿有一眼靈泉,與先生此泉絕類呀。”
陶勳心裡格登一下:這眼靈泉就是自己用大神通從南嶽山腹的一個泉眼悄悄接引過來的,沒想到真的“偷”到壽嶽宗家裡去了。
莫非對方察覺,為此登門問罪?
陶勳不動聲色地道:“學生順此洞靈眼打穿九泉之地方覓得此泉眼,地底幽泉最多甘冽一些罷了,豈堪與貴宗之寶物相提並論。”
正好孫思正進來換了茶水,丁柔趕緊借敬茶岔開話題:“道長是稀客,聽說您是茶道名士,你品一品我家泡製的茶水可還入得法眼。”
穆泰笑呵呵地呡一口,眼睛大亮,豎起大拇指:“仙品,仙品,吃過你們的茶後,貧道恐怕再咽不下別的茶水。貧道若得到這樣的仙茶,定是用作煉製仙丹的君藥。”
煉丹也講君臣主輔,一個丹方中用到的材料少則幾十、多則數百,而其中用作主藥的往往只有一味或者數味,主藥是丹藥核心藥效的根本,一般是了不得的珍希仙藥靈果,Qī。shū。ωǎng。拿這種珍貴的東西用於沖泡待客的茶水,這未免有點奢侈。
陶勳聽出對方的惋惜之意,笑道:“普通茶葉罷了,算不得非常珍希。”
“不知道此茶何名,尊府從哪裡得來?”
丁柔答道:“拙夫差不多十年前曾誤入易戴之山,此茶便是從山中所得,卻不知道何名。我們精心培植了十年,直到今年雨前才摘得不到一斤,道長既是喜歡便拿半斤去吧。”
穆泰先是一愣,爾後拍掌大笑道:“貧道冒昧拜訪,還未說明來意,便得賢伉儷惠賜,真是天意呀,貧道卻之不恭那便生受了。”
陶勳問他:“不知道長此行有何見教?”
“本宗去年與先生賭鬥輸了,答應關閉衡山別院,這件事早已經按約辦好。唯獨院產一時來不及處理,貧道聽聞先生最近正四處打聽宅地售讓之事,不知道先生對衡山別院的地產有沒有興趣?”
丁柔眼睛一亮,喜道:“不瞞道長,晚輩與外子不是沒有考慮過此宅,只是礙於情面不好意思開口,若您真能幫我們買到,我夫婦二人不勝感激。”
“呵呵,只要先生有興趣,貧道便去同他們說說。先生贈本宗以萬金難求的仙茶,本宗自然也不能慢怠了你們,那處宅院就贈與你們好了。”
“那怎麼能成?該值多少錢,我們一文錢都不能少付。”陶勳和丁柔趕緊極力推辭。
但穆泰卻執意不肯收錢,說到僵處竟告辭走了。
“壽嶽宗突然遣穆泰上門送份大禮卻是為何?我們同他們的關係應該不至於此地步啊。”丁柔在穆泰走後滿腹狐疑地問陶勳。
“禮下於人必有所求,肯定不是好事。衡山別院的宅院風水極佳,位置也是絕好,裡面傢什都是現成的,稍事修整就可入住,這份禮我們倒是不好推掉。”
“我細細演先天卜術算算他們的目的。”
“還是算了,既然先前沒有算過,現在又何必算。管他們什麼目的,我們先收下宅地,銀兩照其值支付給他,不欠他們這份人情。”
第二天,有人將衡山別院的地契送到了府衙。陶勳知道後派人將半斤茶葉和一萬兩銀票送到雲麓宮,穆泰收下茶葉將銀票退回,雙方相互推讓了數次,最終陶勳還是能沒能拗得過穆泰。
陶勳和丁柔接收衡山別院後頗花番心思精心改造和翻新,重新做一番裝飾後改名為“楓林山莊”。
八月初六,告老還鄉的丁崇回到老家潭州府,陶勳、丁柔用元神合體術附在自己的分身身上,一起親自迎接老丈人。
將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