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時候把魔門的武功秘籍交給我?”
“魔門?”無名的特異表現使得大長老渾濁平靜的眼神終於有了一絲些微的波動,眼前這個外表平平無奇的小子引起了他的興趣。
他想象不出,天縱奇才的陸天涯是如何將聖門門主之位傳給這麼一個古怪的小子。
大長老的雙目中忽然射出兩道有若實質的光芒,那是魔門神功天魔眼。
無名猝不及防之下,只覺得眼前一黑,好像有一柄大錘重重的砸在腦袋上一般,一陣天旋地轉。
然而令大長老暗驚的是,無名身形微晃間馬上便又站得筆直,雙眸中射出兩道妖異可怖彷彿能勾魂奪魄的紫芒,毫不避視,定定的與他那攝人心魄的天魔眼對視。
大長老的天魔眼威力雖然遠超傷重垂死的陸天涯那一記天魔眼,但無名的實力同樣比幼時強了不知多少倍,他的神經之堅韌強健甚至能同浸過水的牛筋相媲美,即使三教五門的掌門這等超級高手也無法與他想比,大長老的天魔眼自然奈何不了他。
大長老的性子雖然與至真老祖天差地遠南轅北轍,但有一樣卻是相同的,那就是決不能容忍自己輸給一個年齡還不到自己一個零頭的小子,這大概是所有老年人的通病——不服老。
石室中再次陷入到一片死一般的寂靜之中,一老一少將自己全身的力氣全集中在了眼睛上,兩雙眼睛盡皆瞪得溜圓,死死的對視在一起。
長明燈的火光搖搖曳曳間,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了。
即使大長老的功力已達通玄之至鏡,能持續支撐天魔眼這等極為消耗內力的絕技,卻仍逃不脫眼球需要眨眼溼潤這一由人的生理結構所決定的客觀事實。
眼球的乾澀難當使得一老一少的眼角肌肉幾乎同時出現了抽搐的現象,兩對眼眸中原本射出的一對精芒與一對紫芒盡皆暗淡下來,眼球上遍佈血絲,紅通通的煞是嚇人。
眼前這一刻何等的熟悉,無名心中一動,他與師父至真老祖首次相遇時,不也是如此這般好像鬥雞似的死死互瞪。
一道暖流緩緩流過無名的心頭,沒來由的忽然對眼前這老頭生出幾分好感,登時再無鬥志,嘴角微微上扯,現出一個標準的無名式微笑,眨了下眼皮道:“不鬥了,算你贏了。”
足足一炷香的時間沒眨眼,還要施展天魔眼絕技,可把大長老累得不輕,一見無名認輸,慌不迭猛眨了幾下眼睛,口中輕哼了一聲,顯然對無名口中那個“算”字非常不滿。
無名自在的走上前去,一屁股坐在大長老身邊,好奇道:“老爹你今年多大了?”
大長老從未想到有人能在他散於體外仿若有形的可怕威壓之力面前還能如此自在隨意的,晚輩中除了天縱奇才的陸天涯,哪一個見到他的人不是戰戰兢兢小心翼翼,生怕說錯半個字。
而眼前這小子,不但毫不在意,居然還象嘮家常一般跟自己聊起天來,或許……天涯真的為聖門撿回一個寶來也說不定。
大長老數十年來古井無波的心中首次生出了與人交談地念頭,被長鬚完全遮住的嘴巴動了動,聲音低沉依舊道:“我告訴你我的年紀,你也要告訴我你遇到天涯後的細節。”
無名乾脆的點點頭道:“好!不過我說完後你也要把魔門的武功心法給我。”
想不到自己活到這把早該已進棺材的年紀竟然還與一個毛頭小子討價還價,大長老心中不禁生出一種他失去已久的感覺,那就是活力。
一股逾越的感覺襲上心頭,嘴角的鬍鬚微微顫動了一下,大長老道:“待我算算……天涯失蹤時我大概九十有八,如此算來大概一百一十幾歲吧。”
無名禁不住咂舌道:“那你豈不是比我師父還要老?”
“你師父?”大長老心中微起好奇之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