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變得更古怪了。
然而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中,馮霜止只不過是將杯子輕巧地抬起來,用修長的小指墊了一下,輕輕地飲一口茶,也沒喝,只沾了一點,為的是掩飾自己唇畔的冷笑。
毓舒的臉色,頓時就複雜了幾分,更不要說是一直不怎麼如意的熙珠了。
毓舒是成親不久就有了孩子,可是也不知道熙珠是怎麼回事,至今都沒有訊息。阿必達納了兩房小妾,熙珠看上去沒什麼事兒,內裡哪裡能高興的呢?
女人們最怕的就是對比,偏生不幸福的她們面前有個幸福又甜蜜的馮霜止,是個人看了都要羨慕嫉妒乃至於恨了。
本來是她們要問,馮霜止從沒準備宣揚這事兒的,怪不得她。
那李侍堯的夫人是個懂情況的,立刻轉移話題,看了看馮霜止頭上的宮花,“和夫人這宮花顏色倒是鮮亮,這點翠的手藝怕是不錯,想必是宮裡頭的小太監們孝敬的吧?”
“不過是家裡爺們兒隨手帶回來的,說我孕中別打扮得太過,因而今天也只有這頭上的宮花能看了。”馮霜止敷衍了過去。
之後話題就已經轉到了正常的軌跡上,談話期間公主說不舒服,先回屋去歇著,一會兒又說前面十一爺已經喝醉了,要毓舒去照看一下,孫夫人和李夫人去找別的命婦們說話,要一會兒才回來。
馮霜止跟熙珠,總算是有了說話的機會。
“好久不見妹妹了,你這日子也總算是好起來了。我瞧著旁人的眼神,個個都是羨慕你的,你這是神仙日子,我也羨慕。”熙珠一點也不隱藏自己的真實想法,她拉著馮霜止到花廳外面去說話,一面走,一面壓低了聲音說,“我想這些年你也看清楚了,毓舒跟我們不是一道人。”
馮霜止清楚得很,打從當日在屏風後面聽見毓舒訓斥福康安的話,她就知道毓舒可能不喜歡自己了。只是毓舒畢竟是大家閨秀,從小學的東西就多,進宮也不少,宮裡宮外使手段的人多了,毓舒要學到一些還不簡單嗎?
“這話在春和園,怕還是不要說了吧?”
“你呀,還是那樣步步謹慎的,這裡沒人,說會兒體己話也不妨事兒。”熙珠坐在了長廊旁邊,馮霜止便坐到了她面前,兩個人捱得很近。
“我若是不小心謹慎,這些日子也過不來啊。”和��歉鯰寫蟊Ц旱娜耍�腖�掛膊換崛米約撼晌��耐俠鄣模�拔揖貌懷隼矗�率欽嫻目炷植幻靼淄餉嬲饈鞘裁辭榭雋耍�講毆�髟趺唇�チ耍俊�
“公主不喜歡參加這樣的宴會,你方才不曾注意到她的手嗎?天家貴氣,嘴上說著不在意,心裡還是有疙瘩。”
和碩和嘉公主嫁給了福隆安,而福隆安恰巧是熙珠早年的心上人,不知道熙珠現在看和碩和嘉公主是什麼感覺?
四公主有手疾,乃是蹼掌,所以被人說是“佛手公主”,她不喜歡出席這樣熱鬧的場合,多半是因為自己的手,有這樣的殘缺,心裡自卑。
“對了,方才與我們同席的那兩人,孫夫人和李夫人,是個什麼情況?”馮霜止看著這兩人的年紀都不算是小了,跟她們同席,想必也是不簡單的人物吧?
“她們的身份你也都知道了,孫士毅跟李侍堯,是最近朝廷裡的紅人呢。”
熙珠知道得很多,只不過這些訊息在她這裡也派不上什麼用場,她問馮霜止道:“你進來的時候可看到福康安了?”
“見到了。”馮霜止皺眉,“可有什麼事?”
“那陳喜佳,是你在江寧時候的好友吧?”熙珠以前跟馮霜止寫信交流的時候,曾看馮霜止提起過,“我進來的時候與她談起你,福康安還沒說什麼呢,她倒是一下將話頭截斷了,是個厲害的。”
聽了這話,馮霜止的表情一下就古怪起來,頗有些似笑非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