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您那邊來請的人,說了訊息,怕是我還根本不知道您這邊出了大事的。”
福三夫人?
哈……
這幾日,馮霜止瘦得厲害,糰子是她的孩子,她甚至可能就只有這一個孩子,看著他痛他難受,她心裡難受的是千百倍!
“好……好,好……好一個福三夫人……”
糰子的病來得兇險,私下裡請了別的大夫也都說沒辦法,最後將那胡說八道的庸醫請出去了,周望淵這才回來的,若是沒了他精明的醫術,她當真不知道會怎樣的。
手中的事情是堆了無數的,來不及處理。
現在糰子這邊的事兒暫時好了一些,她僵硬了太久的腦子,也終於開始有活絡的跡象了。
周望淵道:“夫人,我為你開幾貼安神補氣血的藥吧,您這樣下去不成。”
馮霜止搖搖晃晃站起來,只拿手指一壓自己的太陽穴,表情冰冷到極點:“周先生,您可說一說您最近在春和園的事情嗎?”
周望淵一看馮霜止這表情,便知道是不能善了了,他也乾脆,正所謂醫者父母心,他是貪財,也喜歡巴結反和府,可不代表他沒有這醫者仁心,天生不喜歡那惡毒之人,所以周望淵說的時候並沒有什麼顧忌。
“兩日前,傅恆府發來的帖子要我上門急診,傅恒大人的頭風病來勢洶洶,頗為棘手,我便在那裡逗留了兩日。期間福三夫人多次來看望公公,並且關照我多看一下傅大人的病情,待穩定了再離去。直到早上,出差的福三爺回來,那個時候福三夫人正跟我說繼續看傅恒大人的病情,不想福三爺進來,便冷冷看了福三夫人一眼,要她出去,福三夫人像是想要解釋,不過福三爺下一句便叫她滾,我看三夫人似乎嚇住了,也不敢反駁,這才走了的。”
所以周望淵才能夠重新來和府診病。
馮霜止聽了,差點笑出眼淚來。
她以為即便做不成姐妹,也不至於反目為仇敵,至少也不該心狠到這個地步,可是如今陳喜佳告訴她,什麼才是心狠,什麼才是毒辣!
不夠,她真的還不夠!
馮霜止的那點毒辣算是什麼?
額娘說過,她心太善,許氏悔不該自己懷著她的時候日日吃齋唸佛,生出她這麼個菩薩心腸。她臨走時候說,將她的善心藏起來,壞心也藏起來。
她還是不夠……
若是糰子因此出事,陳喜佳便是那十惡不赦的罪人——只是,即便糰子現在沒事,陳喜佳又能減半分罪嗎?
在馮霜止心底,她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她今日所受之折磨,必要這些人千倍百倍地償還!
馮霜止眼底有淚,卻被她仰著頭,給逼了回去,哭什麼——日子這個時候才開始呢。
才開始呢。
陳喜佳的苦日子,也的確是現在才開始的。
她已經許久不曾見福康安來過自己的房裡,近日他去山東查事,一直未歸,哪裡想到才回來就讓他撞見那事兒?
如今陳喜佳端了東西,便到了福康安的書房,卻沒想到被小八子攔住了,“三爺說了,若是您來,一定不見。”
陳喜佳只覺得手腳冰冷,差點沒端住手中的湯盅,便抖了一下,臉色慘白,卻也不願在小八子這奴才的面前失態,他將湯盅遞出去,道:“還請幫我轉交給爺,爺才回來,一直在書房裡不出來,我擔心著。”
小八子有些為難,道:“夫人,您就別為難我們了,爺說過,不管是您還是您的東西,一律不給讓進去的。”
“……”
她明白了,她明白了——還不是馮霜止!她不過是顧念著公公的病情,如今他竟然……
只是她這樣想,便有他當時的怒喝:你當真將她當成了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