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好,這美人就是美人,不管燈下還是……”
帶笑的話音未落,卻被白西裝打斷:“……欠收拾,這話讓老大聽到,可有你喝一壺的……我說和萍子一起的那小子是不是江川?什麼時候萍子和他搭理一堆了?……”
“幾年不見,你這個司馬哥哥被拋棄嘍。”海藍西裝幸災樂禍地說道。
“走吧走吧,若是那個丫頭看上他,你還別說,兄弟只好找覅放哭去了……你呢?聽說老大結婚,清妹妹為他人作嫁衣裳忙的身體不適?”兩人說著,漸漸遠去。
許良辰無意聽到的幾句,大概也明白了兩人的身份,便知道白西裝是和段府走的極近的燕州有名的富商司馬家的公子。
大帥府來往的當然是十里洋場有頭有臉的人物,不過從關係來說,做燃料成歐戰了富商的司馬家抵滬走動最勤。一來,兩家均閩州人,二來兩家的老人曾經共過患難。
辛亥革命中,段老夫人帶著長子等乘船來燕州,其時段奕桀早已離開身邊,段政勳正和革命勢力正面相對,老夫人和當時尚未發跡的司馬家同乘閩江號,閩江號是招商局的輪船,適逢需要修理從閩州而放燕州,於是兩家結伴而行。
船到燕州郊外,張當兩軍對峙,江上炮彈橫飛一夜不絕,猶如除夕夜的爆竹聲聲,船上的人眼睜睜看著兩旁不少船之中炮起火,火光沖天。好在第二天段政勳聞訊,乘炮火消停即派人出迎,閩江號穿插疾駛,衝出戰區進了水軍大營。
生死之交和普通的友誼當然不可同日而語,兩家來往素來密切。司馬家的長子司馬良因為在教會辦的學校讀書,不僅一口英語流利,而且視野開闊,開設了一家燃料公司代理德國產品。歐戰爆發後,在燕州的德商紛紛打包斷絕,進口燃料的貨源緊張,司馬家手頭的大量儲存了緊俏貨,一躍而成染料巨擎,成了十里洋場數得著的富豪。
稱段祺萍為“萍子”的,便是司馬家的宕,因為和段祺萍同歲,少時一起讀書,長大後一些朋友便拿著涼熱說笑,而司馬宕對祺萍私下裡也頗是喜歡,從她回來後更是驚豔,每每見了面就笑眯眯纏上去——還是十里洋場富家少爺追女子的最高招數,或是鮮花如海,或是鑽戒耀目,每每場景一出現就引起周圍一片騷動,誰人不知司馬二少正追段府大小姐如狂?
祺萍哭笑不得。對司馬宕這樣的富家子弟,她素來沒什麼好感,但兩家交情不同,又是從小的玩伴,她也不能糊塗,心裡對他半真半假極是誇張的陣仗,厭倦又避不過,無可奈何之下索性看到司馬宕的人就一溜煙兒走。
許良辰哪裡知道他們之間還有這些故事,心裡只為段祺萍對江竟蕪的突然親近有些不解有些意外,也有些竊喜。祺萍是很優秀的女子,才貌雙全,若和竟蕪有緣,自己也能早放下心來——娶個這樣的媳婦,廖姨和江姨丈也必定是樂意的,不過竟蕪不喜歡女子出去做事,祺萍是有名的主筆,他會接受嗎……胡思亂想著心事,許良辰回到西苑,一進門四夫人吳雯娟便迎了出來:“按老太太的囑咐,東西都準備好了,大姐和我陪你回去孫市長府上,怎麼樣也得和老人家解釋下,道聲歉。”
許良辰連忙致謝,心裡有些意外盧夫人竟親自出馬。收拾好了一起走出門前上車,吳雯娟若有所思看了她兩眼,心中很是感慨。
段奕桀喜歡這個媳婦,大帥和盧夫人便也很是看重,這回老大去救災之事孫孟林不可能不知道,但為了給親家面子,盧夫人還是親自壓陣去解釋原委……哎,被丈夫捧在手心的女人,婆家才會給你天大的面子,這位二小姐還真是好命。
盧夫人和他們兩個做了一臺車,另外兩臺車上拉著大帥府送出的禮物,許良辰在沒有段奕桀陪同的情形下,新婚三日回門。
段奕桀帶著兵去救災,孫孟林特意和母親說了,一家人也以為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