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那點兒銀子……”季安逸翻了個白眼,然後,又笑了。“說不定,大伯麼你死了,我真的能分到一筆小錢錢。大伯麼你繼續省著,那藥那肉什麼的,別吃了浪費銅錢,多可惜,都省著,回頭你兩眼一閉,我就能多分一點小錢錢了。怎麼說,我也是你親侄子,就算只能分到一點點小錢,那也是錢啊,對吧,倆銅錢碰一起還能聽見響聲呢。”
“殺雞殺雞我晚上要喝雞湯,藥呢?王哥兒你死哪去了?趕緊把藥給我煎了端進來。”嚎了兩嗓子,柳銀得意洋洋的看著季安逸,咬牙切齒的說。“想算計我的銀子,沒門兒!”
他要活的好好的,誰也別想拿走他的銀子。
“好像有點效果了。”王寶兒送著季安逸和王小二,出了屋,走遠了些,笑著說了句。
心裡也算是鬆口氣了。
季安逸笑著接話。“大伯麼的是骨子裡的習性,要改很難,也是這回碰巧了。李大夫是不是說什麼話了?他好像受了刺激。”
“嗯。阿強讓李大夫把病說的嚴重點,這樣,阿麼才能好好的吃藥。”頓了頓,又說。“上回你那話,把他刺激的不輕,他是真的怕死,怕死了銀子就沒了。”
“有弱點就好。慢慢來,哥你進去吧,外頭怪熱的,小胖子你放心,我會好好帶著他的。你自個也注意點,這天……唉,別累著了。”季安逸嘮叨了兩句。
這段日子,哥得住季家,家裡有點什麼好的吃食,也不好往這邊端了,好在大伯麼是在養傷,家裡的事由著哥作主,應該沒什麼大岔子。
“小胖子給你們帶著我放心。我自個會注意的,你們也是,尤其是小二,挑水這事急不得,得注意好身體,咱們家現在並不是窮的就靠著田裡的莊稼活命。”王寶兒也叮囑了兩句。
王小二聽著,認真點著頭。“好。哥,我們先回了。”
等王寶兒和季阿強回來後,季安逸把小胖子送了回去,回了屋,王小二正光著上半身,扭著頭艱難的往後面看著,餘眼瞄見媳婦進了屋,慌慌忙忙的套上衣服。
“媳婦,回來了。”咧嘴樂呵呵的笑啊笑。
季安逸走到他身後,王小二立即轉了個身。“媳婦。”喊的那叫一個甜滋滋,笑的那叫一個燦爛。
“脫了衣服。”季安逸很認真的說了句。
王小二伸手撓了撓後腦勺,支支吾吾的說。“沒甚。我就是有點癢,想抓抓。”
“你脫,還是我脫?”季安逸又走到了他身後。
“別,別,媳婦,別。”王小二趕緊轉身,抓住了媳婦的手,有點急了。“媳婦,真沒甚,就是有點脫皮,怪彆扭的,我想撕了。那皮是老皮,不疼。”
季安逸抬頭,認認真真的看著王小二,不說話也沒什麼動作。
起初,王小二還能笑,過了會,他笑不出來了,低著頭,慢慢的鬆了手,脫了衣服,慢吞吞的轉身,邊轉身邊嘀咕。“媳婦,咱不生氣。我疼著呢,你一生氣我就更疼了。”
饒是季安逸心裡頭有準備,看到王小二的背部時,還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王小二豎著耳朵聽動靜,可半點動靜也沒有聽見,他試探的喊了喊。“媳婦。”心裡七上八下的。
剛開始的時候,連續挑了幾天,脫皮挺嚴重的,媳婦給他上了藥,讓他別太急了,說家裡的錢夠,就算下半年的莊稼沒了,也不會出什麼大事。
他應的好好的。說會注意的。
可一想著田裡的莊稼全得枯死,他心裡頭就難受。不知不覺的就忘了媳婦的話,只想著不能讓莊稼枯死了。
跟錢沒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