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他手燙如火爐,這是高熱!
“你發熱多久了?”
“昨、昨日上午……先前、能、能忍,現在……”
時舟的手有些發抖,她急忙回到自己案桌前,提筆寫道:痛處固定不移,腹肌緊張拘急,拒按難忍,可觸明顯腫物,高熱不退,屬腸癰(指闌尾炎)重症,藥物針療可暫時止痛,但不根治,急需瘍醫開腹根治!
寫完,時舟小跑著送上診斷書,急切道:“考官大人,此病患拖不得,需立刻施救!”
幾個主考官對視一眼,忍住笑,認真道:“我們知道了!”
把考卷放到一邊,急需等下一個應考者。
這病患是義勇侯府中的下人,剛好腹痛多日,服了藥反反覆覆,一直不好。
鬥醫大會徵召病患的時候,此人也應召前來。
原本沒打算讓此人進入最後輪,不過所有人試過之後,都覺得此人病症十分異常,就連考官團裡也是意見各異,竟意外的成了最難定奪的病。
為此,曾知元還給京城曾經的老友寫信,把病人的病症詳詳細細說了一遍,包括病患的脈象情況都一一告知,就怕誤診了患者。
病人前幾日被喂服了止痛的藥物,這兩日為了應比試,就停了藥,打算以最原始的狀態來迎接十位醫者的診斷。
病患的事只有他們幾個知道,他們特地讓病患喊痛叫嚷,以故意誤導這些應考者,目的就是為了看他們的應變能力。
時舟被人帶離現場,心事重重地回頭看了一眼,發現其他人還在圍著病患打轉,而病患已經嘶嚎出聲了。
那哪裡是裝的出來的慘叫啊?那分明是人到痛到極致無法抑制的哀嚎。
時舟心急如焚,她已經顧不得考試結果如何了,她就想過去替那人診治。
可惜,那些考官分明沒把她的話放在心上。
時舟邊走邊回頭,就看到一個婦人、一個年輕丫頭一臉焦急地要往場地裡闖,但是被人攔住了,“你們現在不能進去!”
婦人抹著淚說:“官爺,我男人疼的受不住了,他不是裝的,他是真疼啊,你們就救救他吧!”
時舟立刻走過去,“這位大嫂,裡面的大哥是你丈夫嗎?”
“是啊,他是我男人,你是時大夫是不是?是這次進入到這一輪唯一的女大夫,我剛剛看到你在裡面看診,我男人疼成那樣了,你能不能想辦法救救他呀?他快不中了!”
時舟抬頭問身後引路的人,急忙問:“距離結束還有多久?”
此次看診,每個人花的時間都很多,忙碌中時間過的也快,時舟自己不覺得,實則規定的時間快到了。
時舟立刻對那婦人說:“想要救你丈夫的命不難,但我需要熱水,你可能弄來?”
婦人還沒來得及說話,倒是幫他引路的人說:“時大夫可是要喝水?後頭升了好些個爐子,都是上好的茶葉,就是為了方便貴人們飲用!”
“咣!”
銅鑼被敲響,“時辰已到!”
寫完沒寫完的辯證診斷都被收走,時舟帶著婦人和小丫頭朝著場地衝過去,場中的男人已經疼到昏厥,臉上沒有一分血色,白的像具屍體。
“孩他爹!”
婦人撕心裂肺的喊了一聲。
時舟邊開啟藥箱邊開口:“幫我!”
時舟說著,幾針把男人扎醒,隨後往他嘴裡塞了顆麻沸丹,“你睡上一覺,醒了以後就不疼了!”
男人只動了動嘴唇,一句話都說不出。
這時那個小丫頭已經端了熱水過來,身邊還有其他人幫忙提了爐子,時舟抬頭一看,發現竟然是裘問中。
裘問中瞪她一眼,“看啥看?”
時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