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趟過來,就是奉師父之命,帶你回去,你若不肯……”
百里傾看著時舟,話沒說完,但時舟已經知道他話中是何意思了。
時舟沉思片刻,方道:“師兄,我暫且無法跟你回去。”
百里傾冷道:“那我便只能強行帶你回去了。”
時舟說:“我雖然出山四年,但實則前三年我毫無記憶,我恢復記憶尚且不到一年,師父多年未曾替師兄解毒,我如何做到?何況,當年出山,我機緣巧合養了子母蠱,若是養成,便能利用師父替玉澤師兄續命。”
“如今你就算把我捉回去,對玉澤師兄、對師父又有何好處?與其強行帶我回去,倒不如留在此處,讓我利用大遊山浩瀚叢林,重新尋覓蠱蟲豢養。”
百里傾:“我如何確信你你養成了就會回去?”
時舟道:“巫山之中,與交情最深的就是玉澤師兄,多年相處,我早已拿他當親兄長一樣對待,我這人即便談不上重情重義,但玉澤師兄對我有恩,叫我如何摒棄他與不顧?”
她冷笑一聲,“倒是你們這些人,素來嫉恨玉澤師兄得師父疼愛,你們可是真心希望玉澤師兄好起來?”
百里傾眼神一陰,“誰嫉恨他?你到底是真糊塗還是假糊塗?說什麼師父疼愛他?整個巫山誰不知道,玉澤醫術平平,常理在霧山,他早該被驅逐出去,他勾引師父,師父不過是一時鬼迷心竅,誰會嫉恨他那樣的丟人現眼的東西?”
時舟:“既如此,那你對玉澤師兄為何如此憎恨?他與你無冤無仇,待人素來和善,那麼一個平庸無能之輩,你倒是恨不得他早日去死。”
百里傾冷哼,“還能為何,自然是他丟了巫山的顏面,讓外人以為巫山男子為了在師父跟前爭寵,不惜以色侍人!”
時舟:“若師父疼愛之人換了你呢?你又是怎樣的心情?欣喜若狂?憎恨厭惡?不惜跟師父大打出手反目成仇?”
百里傾咬牙:“若是師父之命,自是難違。”
時舟:“百里師兄,別裝了,我說你嫉恨玉好。澤師兄,已是給了你顏面,你根本就是妒忌玉澤師兄,哪怕他醫術平平,師父也願意留他在身邊。”
百里傾沒出聲。
時舟:“鬼醫浮圖的弟子,這個名聲丟出去,便能名動江湖,成為多少人追逐的物件。更何況,玉澤師兄還能跟隨師父身後多次出山?”
百里傾沉默了片刻,方才開口:“事已至此,我無意與你爭執。今日你就算不跟我回去,日後也會有其他人來找你。此地雖逍遙,但不是長久之計。”
時舟:“我知道,但此我在此地一年,已經有不少疑難雜症主動上門,我專治疑難雜症,目的就是為了玉澤師兄的病情。大遊山內不知有多少珍奇異獸,誰知道咬傷玉澤師兄的蛇類,會不會也在此出現?”
“你若回去稟告師父,如實告知我在此地狀況,我相信師父定會體諒我的良苦用心。另外,我從未逃離過巫山,我是正式出山尋求救玉澤師兄的法子!”
百里傾聽完了後,一時無言以對。
良久過後,方說:“既如此,那我便信你一回。不過,你說服了我,不一定能說服旁人,師父派出的人不止我一個,只不過是我最先找到了你。待我回去覆命後,我便如實相告,師父是何反應,那不是預料之中的事。”
時舟應了一聲,伸手拉開門,“醫館都是女眷,住不下你一個身高八尺的男子,煩請自行尋覓住處,就不留你了住下了。”
百里傾:“……好歹多年未見,同門一場,你便是這樣對待自己的師兄弟的?”
時舟:“男女授受不親,百里師兄請。”
百里傾忍不住道:“在巫山的時候,你可不是這樣的,談什麼男女授受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