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舟承認:“這是佟老實當年被發現時,身上包裹著的布,其他東西都不見了,唯有這塊布一直在。我跟布店打聽過,這種布應該是貢品。”
“這京城上下,我也實在不認識其他貴人,這東西若是跟皇家沾了邊,隨意拿出來說不定會給佟老實招來殺身之禍,我思來想去,唯有懇請太皇太后出馬,才能確保萬無一失。”
太皇太后點點頭說:“你確實找對了人,這種皇家貢品隨意拿出來打聽,確實會惹出禍端。哀家在大遊山多年,一個瞎了眼的老婆子,什麼事都做不了,什麼話都不敢說,若不是遇到了你,只怕到現在還在那一尺見方的宅子裡等死啊!”
時舟急忙開口:“太皇太后可千萬別這麼說了,您本就不是尋常人,也只有太皇太后這樣的有智慧胸懷的人,才能做到忍常人所不能忍,蟄伏深宅伺機而動,就算不是我,哪一日遇到另外的有緣人,依舊能順利脫身,更何況,昭慶公主賢良孝順,必然會將您照顧的妥妥帖帖。”
說話間,拿了布料的嫲嫲急匆匆地回來了,身後還跟了個老婦人。
“奴才給太皇太后請安。”
太皇太后問:“怎麼說?”
嫲嫲開口:“回太皇太后,這位是尚衣庫老人,她說,這塊貢布的暗紋,是她當年繡上去的。”
太皇太后看下老婦人,老婦人跪在地上:“奴婢給太皇太后磕頭,奴婢當年是御府局的管事姑姑,後來御府局被廢,奴婢就被分到了尚衣庫,專管皇子公主又痛的貼身襁褓御製品,此布正是奴婢親手縫製進了暗紋。”
她用手在布上很仔細地比劃了一下:“這裡有兩條同色的進線走過,縫的是‘寧王府專供’五個字,請太后明鑑!”
太皇太后的眼睛還真看不出來,她從一個瞎子到能看到東西,不過才幾個月時間,到了今日,太醫也是日日叮囑不要過度用眼。
時舟跟著旁邊仔細看,順著老婦人指的紋路來看,果真看出是“寧王”二字。
所以,早先的猜測成真了,佟老實確實是寧王府的人。
太皇太后已經坐了起來,佟老實若是寧王府的人,那他就是皇家子孫啊!
只是,寧王府的孩子怎麼會流落到了外面?
時舟沒說話,而是朝正跟五娘子說話的佟老實看了一眼,太皇太后開口:“昭慶,老實頭回進宮,你帶他去御花園轉轉,若是碰到陛下了,就跟陛下說這孩子是哀家喜歡的,他可救過哀家的命。”
佟老實原本待在這裡就不自在,聽說可以出去,頓時高興了。
五娘子跟他說:“走,我帶你看一看皇宮的御花園長得什麼樣!”
等他們走了後,時舟才把當初甄有福跟她說的事講了一遍,最後才說:“甄有福帶著老實隱姓埋名,隱居在深山多年,一步不肯離開那個地方,就是怕被人隱客堂這個殺手組織發現。結果……”
太皇太后聽時舟講完,已經驚訝了,“老實就是當年遭遇意外的寧王嫡子!”
這個跟時舟的猜想十分吻合,時舟沒有吭聲。
太皇太后又說:“寧王是上過戰場的人,對陛下忠心耿耿,只是子嗣單薄,第一任寧王妃體弱多病,沒能生下一兒半女便沒了。寧王這樣的人,多少好女子惦記著,結果,寧王妃身邊的一個貼身侍女在被遣散送走之前,也不知使了什麼法子,總之爬上了寧王的榻,還有了身孕。”
“寧王本就子嗣單薄,他自然想要那孩子,只是那女子身份太低,實在上不得檯面,更何況寧王必然是要有新的寧王妃,那孩子便成了見不得光的。那期間寧王又去了邊疆待了幾年,帶邊疆安穩後,才回了京,孩子也已經十多歲了。”
“他是有功之臣啊,陛下自然不能虧待他,便親自替他挑了親事,指了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