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舟皺眉,自我打量了一番,她自我感覺確實良好,難不成大家都不好意思跟她如實相告,倒是穆玄留著傻子的直腸子,實話實說了?
主要是她現在面前有沒鏡子,她確實不知道自己穿上這身衣服究竟是什麼模樣。
她當即放下手,也不以為意,美醜這種事,各人看在眼裡的感覺也是不同的。
比如她瞧著鏡子裡的自己,就完全看不出美還是醜來,頂多是個五官尚算端正的普通人罷了。
畢竟,這世上如花似玉的人實在太多,但大部分都是尋常人。
時舟伸手摸了摸老牛的腦袋,“我正愁要怎麼回去呢,幸好你們來了。我師姐的濟世齋好像出了事,她回去的匆忙,把我給丟下了。”
主要是時舟沒能籠絡住秦永堂,對於韓空青來說就失去了利用價值,再加上濟世齋事出突然,她只顧著往回趕了,哪裡還想得起時舟啊?
穆玄指著老牛說:“這頭牛實在是不聽話,這一路上怎麼打怎麼抽,就是不肯走快!”
他要是騎馬或者是撐著馬車早就趕到了,就是因為知道時舟乘不得馬車,更騎不得馬,所以只能趕著牛車來找她。
但這牛也太氣人了。
時舟牽著牛,調轉牛車的方向。
穆玄一見,頓時挺直腰桿,趕緊過去對時舟伸手,“喏。”
他是想把手借給時舟,讓她坐上牛車,結果時舟雙手撐著牛車,往上輕輕一跳,直接坐到了牛車的邊緣。
坐上之後,時舟見穆玄的手伸到自己面前,一頭霧水,詫異的問:“你的手怎麼了?可是手腕痛?難不成是剛剛趕牛車來的路上,不小心扭著了?”
穆玄:“……”
他哆嗦的手收了回來,一聲不吭坐到了牛車的另一邊,生氣。
時舟覺得他生氣了,但她不知道為什麼,趕著牛車回去的路上,時不時看他一眼。
穆玄腦袋靠著車廂門上,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
時舟試探的問:“穆公子,你到底是怎麼了?若是覺得身體不適,你大可以說出來,千萬別悶著心裡,你有二人也算是老熟人了,只要再去除餘毒,你以後跟其他人並無兩樣,且你如今身強力壯,身體沒有其他大礙,不必忌病諱醫。”
穆玄不說話,而是突然一轉身,貓腰爬進了牛車廂。
他這麼一爬,把時舟給弄得更沒轍了。
時舟之人自己還算聰明,看人的時候也懂眼色,但她現在已經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
因為她發現自己竟然看不懂傻子……不是,是穆玄。
他這來去自如毫無規律的脾氣,究竟是怎麼回事兒啊?
時舟身上穿著時下最流行的衣裙,布料好不好尚且不說,但款式好看呀。
打扮的跟個仙女兒似的年輕姑娘,手裡卻拿著一根鞭子,趕著一頭乾瘦的老牛,搖搖晃晃走在回城的路上,著實引人眼球。
路上竟然還有年輕後生跟時舟搭訕,詢問她是不是回程,想要借個便車。
穆玄在車廂裡聽到了,他猛的一下掀開簾子,從裡面探出腦袋,對搭訕的後生開口道:“搭什麼便車?男女有別知不知道?沒看趕車的是個年輕姑娘?你要給男子搭姑娘的便車,你想做什麼?想汙她的名聲?”
時舟覺得有什麼不對,她扭頭看向穆玄,不是,男女有別,不讓男子搭便車能理解,但是……他一個大男人,不是也坐在牛車上?
那他這算是什麼?
穆玄見時舟盯著自己,伸手指了指前面的路,“趕車的時候得看著前方,你看著我做什麼,我臉上有花嗎?”
時舟認真的看了看他的臉,早先在半山醫館的時候,時舟就覺得傻子那張臉洗乾淨後,著實引人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