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二公子,過兩天就要提審,您說這事能成嗎?我看趙聰那小子忙前忙後,替時舟那丫頭忙活呢。”
趙永才憂心忡忡,他在大遊山做生意,終歸還是要靠著趙家當靠山。
萬一這事捅出去,等於就是跟趙聰作對,跟趙聰作對,就是跟趙家作對,趙永才心裡多少還是有些忌憚的。
何晨暉端著茶杯的手一頓,抬眸看了趙永才一眼,冷笑道:“趙掌櫃就這點膽量?當初看你主動找我,我還以為你是個要有勇有謀的老江湖,沒想到被一個趙聰嚇成了這樣。”
趙永才這種愛面子的人,自然不肯認慫,“誰被嚇到了?我不過是擔心讓時舟那丫頭逃脫了,她以為我的便宜是那麼好佔?”
何晨暉冷哼一聲,“不是害怕就好,如今我們幾個是一條船上的人,要是有人敢半路背刺,我是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這話一說,趙永才的後背一陣發涼。先前有過有過傳聞,說何晨暉這人極其陰險,絕對沒有看上去的好相處。
那時趙永才壓根不信,畢竟他跟何晨暉比,年長了十多歲,又有趙家坐靠山,平時裡極少幾面,偶爾一些場合遇到了,何晨暉也隨著長輩叫人,大人十分客氣。
最起碼在趙永才看來,何晨暉是個不錯的小夥子,沒想到幾日相處下來,趙永才就發現何晨暉確實如傳聞中所說的那樣陰險。
趙永才每次想起何晨飛的表情,都有種與虎謀皮的危機感。
何晨暉著大遊山的名聲極佳,各家豪門大族的長輩都對他誇讚有加,這樣的人卻在自己面前露出陰險的本色,趙永才不由膽寒,要是這次的事不成,何晨暉會不會遷怒他?
何家著大遊山可是有頭有臉的望族,自己一個外來的趙家人,依仗本地趙家大族立足,如何跟何家作對?
想到此,趙永才的眼神陰了陰,開弓沒有回頭箭,事已至此,他才只有一心一意協同何晨暉對付時舟,才能解了何晨暉心中的怨氣和憤怒,自己也能狠狠打趙家耳光。
趙永才最恨的就是迫於趙家的壓力,不得不對時舟低頭認錯,這讓素來心高氣傲,覺得女人不成事的趙永才顏面盡失。
與其說他是在跟時舟作對,倒不如說他是利用時舟來打趙家的臉。
趙沖和老太太不是要護著時舟嗎?他偏要用律法讓時舟進大獄,他倒要看看,趙家還能為一個外姓人以權謀私?
真要那樣的話,那趙家可就讓他逮到把柄了。
何晨暉用眼角看了趙永才一眼,“衙門那邊我打過招呼,鑑別藥材的人是商會的人,我都打過招呼,只要符合律法,時舟跑不了!”
如果說趙永才是利用時舟來打趙家的臉,那何晨暉對時舟就說恨之入骨,他更想時舟去死,但時舟太有手段,竟然短時間內聲名鵲起,連帶著半山醫館的名號都想了幾分。
殺人這種事能不做就不做,不到萬不得已,何成暉不願鋌而走險。
因為其他事都好說,唯獨殺人家裡兜不起。
“衙門都通知你收到了吧?升堂那天你我都要過去問話。”何晨暉提醒,“你最好記住自己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
趙永才張了張嘴,心裡自然是不爽的,何晨輝這說話語氣態度不知道的,還以為自己是他的奴僕呢。
他抖了抖手,“多謝何二公子提醒,不過何二公子也是被問話的物件,希望何二公子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何晨暉動作一頓,看向趙永才,面色陰沉,倒也沒再多說什麼。
二兩日後,時舟因使用劣質藥材,治壞了明家少爺都案子正式開審。
官老爺叫江清廉,在本地當了十多年官老爺,大遊山民風淳樸,人際簡單,日常處理的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