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妻主,如何安心?西梁女國的男子到這般年齡該嫁了。
如錦心亂如麻,回府就倒頭躺下,回來這一路上,想的全是小混帳的一顰一笑,忽地想起那日晚上,那小混帳她曾經問過“日後我若去出征戎馬,你……你可願等我?”
如錦胸口立時發悶,她當時便是來告別的麼?知道此去可能再不回來,所以才問的嗎?她,果真去出征了,去和三十萬夜郎兵對戰,她走了。
不,我不喜歡那個小淫賊的,只是不討厭她,可是心口怎地如此痛,她問我可願等她,我不等,我不等她,我為何要等她,她是她,我是我,她在戰場上能不能活著回來與我何相干……
淚一滴滴滑下來,如錦扯住枕巾,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依稀見沙場上血肉橫飛,小混帳一個人被圍在刀槍堆裡,無數的箭矛刺射過來。如錦的心破了,想要聲嘶力竭地叫她,卻無法發出聲音,眼看著她的血噴出來,滿地都是……
不!不要——如錦的魂魄似離開了身體,絕望地哭喊,卻依然沒有聲音,只有無盡的絕望和痛心徹骨的心碎。
那小混帳依稀望過來,眼神輕飄飄的沒有力度,眷戀不捨地漸漸閉上。
天地都塌下來,如錦只覺全身的血液都已冰冷,抽乾,悲嗆地叫:“兮兒——”她不在了,她不在了,那我還活著做什麼?隨她一起去,生生死死,不要丟下我……“兮兒,兮兒……”
“公子,公子?快醒醒,公子!”守在床前的秋雨聽見如錦的悲嗆聲,驚駭地叫起公子,如錦睜開眼,長長的眼睫上全是淚,顫顫地眨了眨,茫然看著秋雨,眼中卻無焦距。
秋雨咬咬唇,小聲道:“公子,我剛才聽到你叫八王爺,你和八王爺……”
如錦一怔,低頭,夢裡絕望的悲嗆湧上來,不由攥了衣角捂住心口,原來,我是喜歡她的,我早就喜歡她的,如果她出事,兮兒……如錦忽然掀開錦被下床,穿上鞋子便往外走。
秋雨慌得追在後面道:“公子,公子,你去哪裡?”
如錦淡然道:“準備馬車,我要立刻去見彤公子。”
秋雨呼吸一窒,埋頭跟在後面。公子他,果然……
“錦兒,這麼晚了,你這是去哪?”前面一人忽然阻住去路奇怪地問,卻是江遙。
秋雨偷眼看去,見大人眉頭緊鎖,秀氣的唇緊緊抿著,心神不寧地在園門口踱來踱去,侍君南夏垂著袖子立在一旁。也是神色緊張,當下心裡一揪,莫非大人和侍君已經疑心公子他……
如錦怔了怔,立在當地道:“娘,你回來了。”
江遙長吁一聲,又道:“你莫要出去了,以後也莫要出去。”
什麼?如錦愣在當地,江遙的秀眉擰到一處:“現在外面亂得很,宋貴妃歿了,皇子胎死腹中。”
歿了?不是說他快要臨盆了嗎?好好地怎會歿了?若是歿了,那女帝她……
江遙嘆息一聲,神色憔悴地搖頭:“此事終難善了,只聽宮中人說,宋貴妃是失足落水,救上來時已經身亡,孩子剖腹取出,是個皇子,不到半個時辰也亡故了。老師她悲憤之極,說是有人暗害,定要討回公道。”
什麼?如錦聽得心下一片冰涼,宋貴妃快要臨盆了,怎會輕易出房門,又怎會落水?這,這,是的,宋司徒能在朝廷上與四王爺和安太尉爭權鬥勢,賭的,就是宋貴妃懷下的龍女,如今卻歿了,那就是說……如錦心下一片冰涼,娘在朝中是宋司徒的門生,如今宋家一倒,安大人一定會趁火打劫,這時候只看……
“那,皇上她……”
江遙的眉頭更緊,咬著唇道:“皇上龍顏大怒,下令老師和刑部徹查宋貴妃無故落水一案,宮中侍從皆被關入天牢,皇上已帶著二王爺親自前往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