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了整衣袍,做坦然狀,舉起酒杯對劉淵道:“侯爺進封王爵,老夫在此祝賀,請滿飲此杯!”
袁隗此舉,讓周遭大臣心中稱奇,暗道不愧是元老重臣,果然心胸寬廣。但劉淵,卻心中警惕。
“呵呵,老太傅,請!”
劉淵也不能當眾失了風度,也笑眯眯的回敬一杯。
袁隗抿了一口,笑道:“老夫聽聞侯爺南下清剿賊寇,大戰數場,俘虜近百萬,不知侯爺打算如何處理這些賊子啊?”
劉淵心頭一跳,道:“這是本王的事,就不勞老太傅掛心啦。”
“無不可言嘛,難道王爺有什麼秘密不好說?”
這話出口,誅心之言。
“呵,”劉淵淡笑一聲,道:“既然老太傅如此關心,本王就粗略說說吧。。。嗯,望都、盧奴、安熹、下曲陽、鉅鹿、廣宗、鄴城,大略算來,還真如老太傅所言,俘虜黃巾兵加老弱病殘總計百萬。這些俘虜都被本侯遣送至幽州,怎麼,老太傅以為本王此舉不當?”
百萬吶,諸臣工,驚歎連連。
“呵呵呵。。。王爺,這可是百萬人吶,不是一個兩個,王爺養得起麼?”袁隗輕咳了兩聲,道:“何況,這些反賊不服王化,大逆不道,依律當處死,以儆效尤,王爺私自赦免了他們的罪行,恐怕不好向陛下交代吧?”
“嘿,老太傅言重了吧?”劉淵冷笑一聲,道:“百萬人而已,本王養不起,就出兵去搶!去殺!草原上有的是牛羊馬匹,好拿的很!”
這一句話,讓整個大殿忽然變得有些血氣森森的感覺。袁隗不由得打了個冷戰。才想起,眼前這位漁陽王,可是屍山血海裡走出來的軍人。
“本王承認,這些黃巾賊是有錯,但老太傅說他們不服王化,嘿,這點本王就不明白了。”
“古語云,人之初,性本善。這人吶,不是生下來就能明理曉事,他們需要教化,所以古之聖人、各家學派應運而生。而政權,也就是太傅以及各位臣工,就是執掌教化權柄的執行者。”
“百姓沒有受到教化,其根本原因,就在於你!太傅大人!在於各位文臣!”
“黃巾蜂起,你,是罪人!你要大部分負責任!”
“嘿,你自己沒盡到職責,卻把這後果,這錯誤一推二五六,推到這些可憐的百姓身上,你是怎麼做官的?啊?還涎著一張老臉不要,在這裡大放厥詞?”
袁隗一張老臉是憋得通紅,卻無言以對。
“諸位臣工,大部分都應當是儒家出身的吧?你們還記得先聖的教誨嗎?知道先聖精神的含義嗎?”
“恐怕大部分人都選擇性的忘卻了吧?嘿,今天就讓我這武夫,來告訴你們!”
“記好咯!”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老太傅,我問你,你,為誰立心?為誰立命?繼承了哪位聖人的絕學?開創了幾年的太平吶?”
鴉雀無聲!
整個大殿,一片寂靜!
連武夫出身的軍官一系,都被這話說的是面紅耳赤,更不要提儒家出身的文官了。
“好!說得好!”
靈帝眼中神光湛湛,呼的站起身來,大喝道:“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說的好哇!這才是先聖精神的精華所在!”
蔡邕等一些勵志報國的官員,一張臉是通紅通紅,彷彿找到了一生的追求一樣,激動地說不出話來。
而袁隗等人,羞愧的無地自容,掩面的掩面,低頭的低頭,根本不敢面對劉淵,面對靈帝,面對對面的一干武夫。
“呼呼呼。。。”袁隗劇烈的喘息著,良久才壓制住心中的羞怒,平靜下來。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