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疼得低呼一聲“啊”四雙眼睛齊刷刷的看過來,各帶著不同的目光,有疑惑,有擔心,有歉意,還有一個蒙著眼。
不過這刺激倒是真的把陷在那些恐怖有不堪回首的回憶裡的我給喚了回來。一下子就看到葉煦彥帶著歉意的眼神。朝他無害的笑笑。
“繼續”我掃一眼大牛,不過我個人覺得,聽他講述後,我的態度好像也不怎麼強硬的起來。
我們都是好人(6)
“後來,我花了好像是兩天才爬了出來,那兩天啊,是折磨啊,”他微微揚起了頭,似乎眼前就是那時的景象,簌的他瞳孔一縮,顫顫巍巍又講述起來。“我出來的時候,是滿地的殘破的屍體,滿地不是胳膊就是腿,血淋淋的。在寨裡的時候我自認也算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但是這種場面,我還是吐了。撒腿就跑,跌跌撞撞的衝了出來。後來我在寨子的山腳下遇到了羅筐,”他朝旁邊那個小個兒努努嘴。“就他,我們就結伴來到這,剛好這有個客棧,當時我們想的是重建山寨,就,就幹了一票。”
“你的意思是,原先的老闆和夥計都死了咯。”
“是”現在倒變得直接了,有種勇者無懼的感覺在裡面,不知道是不是經歷多了,看透了,也就會這樣。如果是的話,那我怕是永遠也不會有那麼一天咯,我沒那麼偉大,即使經歷的再多,我也沒辦法到達大無畏,我怕,我怕的事情有好多好多。我怕黑,我怕孤單,我還怕死。黑,就永遠看不到前方的路;孤獨,就永遠沒有人給我力量;死,就沒有辦法完成孃親和老翟的願望了,不是嗎。
其實到頭來,我還是這麼軟弱的一個人。
從懷裡摸索出一直藏著的匕首,亮亮相,起身朝他走去。他則一臉的坦然,正視前方,一眼都不看我。我還真不知道,他還是個硬漢到他跟前的時候,我還特地的拿這匕首,有意無意在他面前晃了幾下:“感覺如何。”
“天意弄人”
是啊,天意弄人,我又何嘗不是被捉弄了。嘴角蔓延出一絲若有若無的苦笑,舉起了刀。問道:“準備好了嗎,我要開始了。”
“來吧”說完他好似看破一切的閉上了眼,我繞到他的身後,看不到了他的表情,不過脖子上劃落的滴滴汗珠,也不難猜出。都說等待是最磨人的事情,多少人在等待裡消磨盡了生命的光。等待的煎熬,借用一句話,就像是一個醫生告訴你,你將不久人世,你問他有多久,他卻說不知道。
刀起,繩落。
在他疑惑的目光下,我不可置否的努努嘴,儘管我是還不太適應他的樣貌‘奇特’吧,但氣概我還是認了。轉向另一面,對著一直在門框上蹭背的籮筐嘿嘿的訕笑幾聲,道:“該輪到你咯”
“啊啊,不要啊,女俠饒命女俠饒命,這些都不是我乾的,不關我事不關我事啊”一聽我的話,他先是一慌,繼而撲的一下趴倒在地上,嘴裡還唸唸有詞的把所有事情都撇得一乾二淨。話說我還真不太欣賞他這種人,我唯一能想到形容他的人字就是四個,貪生怕死。“你說不要?最好想清楚”
“女俠,小人不敢說謊啊,饒命,饒命”
“好,那是你自己說不要的”我還省事了呢。“大牛啊,給你。”
大牛已經解開了自己腳上繩子,坐在地上,聽到籮筐的一席話之後,神情好像變的有點恍惚。,欲言又止。
“啊,大哥,你還在啊,快救我,我受不了了,好癢啊。”他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大牛他看向我,真成了我管事一樣,不過剛好,合我心意。
“放了他算了,哭的好煩”葉煦彥久久沒說話,只說一句就道出了我的心聲。我壓重了步伐蹬蹬蹬的走向他,刷刷幾下割斷他身上的繩索。如果他能夠不那麼舌燥或許我態度還真的能好點,但有些人就是愛玩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