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自己,沒有得到爾朱赫雲的應允就不可以拆穿簫韻珊的身份,所以她不能反抗簫韻珊,更加不能告訴爾朱赫雲……
因為他會和她一樣殘忍的,不是嗎?
剛才那一刻在“夢”看見簫韻珊的畫面再度浮現腦海,她的溫柔是那樣的可怕……
緋卓瑪顫抖著撫在小腹上的雙手,嘴裡不停用保鄂語“默唸”著:
不可以……不可以……
好暈……
淚如斷了線的珠鏈一滴滴地滑過臉頰,卻教又感到暈眩的緋卓瑪注意起了從方才就一直縈繞身體四周的香味——
為何鼻子會聞不到味,卻始終知道那香味就在附近?
發上……發上?
撫上自己的髮間,盤起的發中為何有個觸感不同的髮釵?
在靈敏的直覺指引下,緋卓瑪當下就摘下了那個不屬於自己的裝飾物——
在那顆藍色的寶石中的那一粒粒的是……
麝香,還有迷藥?!
麝香能讓女子久日相對後不再能孕育上孩子,對有了身孕的女子更是慢性毒藥,漸漸地從女子的手中奪走她腹中的胎兒……
緋卓瑪驚恐的將髮釵丟得好遠,那些可怕的麝香顆粒從藍色的寶石裡粒粒摔落出來——
都是這個髮釵才讓自己產生了似夢非夢的感覺,是這個髮釵才在短時間內奪去了自己的嗅覺,害得自己差點就服下了那可怕的墮胎藥湯……
簫韻珊,你真的好毒辣!
翠兒的死,難道還沒有能讓你清醒過來嗎?
為何你要那麼恨我,為何你要那麼殘忍的奪走我腹中的胎兒?
只因他是你憎恨的爾朱赫雲的骨肉嗎……
處事該有多少小心,才能贏過簫韻珊的故意加害?
隨後的多日,她每天都“乖乖”的服下由侍女送來的“風寒藥湯”,也“乖乖”地戴著那枚簫韻珊給她戴上的髮釵——
不能讓任何人起疑,絕不可以!
緋卓瑪的日子過得舉步維艱,她曾惶惶不安的期待會有奇蹟出現,只因她身染風寒的訊息整個皇城的人都知道,可偏偏爾朱赫雲卻始終從未出現,就因為女殿不得入男賓這個規矩,所以他才如此冷漠嗎?
不,不是的!
緋卓瑪知道爾朱赫雲是個有情有義的男人,她忘不了他曾經對他粗暴的背後是讓她感到愧疚的溫柔體貼,所以……
當她的身份被揭穿的一刻,那些溫柔體貼就只能存在於已經消逝的過往中……
他不會來看她,更加不會知道她已有了他的孩子……
“風寒還沒好嗎?怎麼總是擺著一張不見天日的臉?分明長得那麼美?笑一個,不好嗎?!”
是……爾朱赫風?!
他怎會又出現在了寢屋裡了?
這次又是想拜託她做什麼嗎?
還是保鄂那邊又發生了什麼?!
“呵呵……瞧這張要不就沒有表情,要不就似五月天那樣總是‘變幻’著的小臉,真讓人好奇你都在想些什麼……”
他板起緋卓瑪的小巴,眼神語調無不曖昧的說著,緋卓瑪則無心“回答”,她根本沒那個閒情與他周旋,他獨個“玩累了”就會走的吧……
“真好奇你說話的聲音,不知道你的聲音也會不會像你的臉蛋一樣‘動聽動心’……”
她的聲音?
緋卓瑪並非自願的想要與爾朱赫風來個四目相視,但是他總是說的“莫名其妙”的話總是能引起自己的驚異,所以……
這雙與爾朱赫雲一樣那麼好看的眸子,為什麼呢?
為什麼會讓人覺得那樣的汙濁呢?
為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