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看來,那只是沒到他著急的時候。人要急了眼,泥性子也能迸出點火花的。
不到10分鐘時間,葛建宇的車就已經開進了一附院的地下車庫。他把車停好,帶著李愚乘電梯來到了急診科,向重症觀察室跑去。觀察室門外聚了十幾個人,有考古隊的師生,還有聞訊從省城淇化趕來的雲江大學的領導。葛建宇胡亂地向眾人點頭打著招呼,徑直向觀察裡闖去。
“哎,你們是幹什麼的?”觀察室門口的護士伸手攔住了他們。
“我是病人家屬。”葛建宇道,接著一指李愚,道:“他是……是病人的表弟,專程趕來看望表姐的。”
葛建宇原本想說李愚是他請來的醫生,但轉念一想,這樣說沒準會犯了醫院的忌諱,反而麻煩。不如先說是親戚,也好掩人耳目。
“哦,那你們進去吧,不能抽菸,不要喧譁!”護士倒也認出了葛建宇,對李愚也沒什麼懷疑,便推開門,把兩個人放進了病房。
病房裡彌散著一股消毒酒精的氣味,許迎迎和貢振亞分別躺在兩張床上,雙目緊閉,呼吸聲弱不可聞。兩個人的身上都掛著花花綠綠的各色電線,也搞不清楚是測什麼的。兩位身穿白大褂、頭髮花白的專家坐在一旁,看著監測儀上的資料,小聲地交談著什麼。另外還有兩名護士守在一旁,隨時準備聽候調遣。
葛建宇向李愚使了眼色,然後拉著他走到許迎迎的床前,用耳語般的聲音說道:“李愚,你先看看,有什麼話別忙著說,先告訴我。”
李愚是經歷過大場面的人,一看葛建宇的神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在古代的時候,貿然跑到別家的醫館去給病人看病,那也是很犯忌諱的事,這點規矩李愚還是明白的。他微微地點了點頭,走到許迎迎身邊坐下,伸出一隻手,像是在慰問病人一般,悄悄地把手指頭搭在許迎迎的脈搏上。
歸鴻門以拳腳、劍術見長,但用毒、解毒之類的知識,也是殺手必備的。在江湖上行走,如果沒有一點起碼的醫學常識,那條命啥時候送掉的都不知道。
搭了一會脈,又看了看許迎迎的臉色,李愚已經很確信了,許迎迎中的正是千年醉之毒,對於這種毒藥的效果,範無痕在字條上有著詳細的說明。再說,李愚自己也是中過這種毒的,兩相對照,自然就非常清楚了。
千年醉這種毒藥,其實並不致命,主要的作用是抑制人的神經,讓人失去知覺。中這種毒,比較輕微的時候,會像現在的許迎迎這樣,昏迷不醒,但睡上幾天也就醒過來了;如果中毒極深,那麼整個人會進入假死狀態,連呼吸、心跳都會下降到難以察覺的程度,如此前李愚在藥師洞裡經歷過的一樣。不得不說,這種效果在一些特殊的場合下是非常有用的,比如作為一種高效的蒙汗藥。
“怎麼,李愚,你見過這種毒嗎?”
葛建宇看著李愚,焦急地低聲問道。
李愚用別人難以察覺的程度點了一下頭,站起身來,用同樣小的聲音說道:“葛師兄,你隨我出來一下,我跟你講。”
“好的,好的。”葛建宇連忙起身,隨著李愚往外走,他現在是把李愚當成了一根救命稻草,也顧不上考慮李愚的歲數是不是太過年輕了。
病房的門在葛建宇和李愚的身後關上,正在觀看著監測儀器的那兩位專家卻互相對了一個眼神,一位年齡更大一些的專家對另一位低聲說道:“順明,我沒有眼花吧,我怎麼覺得,剛才那個小年輕好像給患者把了一下脈。”
名叫喬順明的那位專家點了點頭,道:“我也注意到了,他像是在拉病人的手,但那個動作的確像是把脈的動作。怎麼,陳老,你覺得有問題?”
被稱為陳老的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