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曲戛然而止,她整個人一慌,險些墜了下去。
“姑娘,是在下驚擾到姑娘休息了麼?”
冷不防,傳來一個溫和好聽的聲音,那人一邊說,一邊緩緩地轉過身來。
少女猛地抬頭看去,原來,一個男人就站在前方不遠處,雙手還握著一個奇怪的東西。看樣子,他剛才就是用這個吹的曲子,可是,這東西既不是笛子,也不是簫,她看了幾眼,表示不認得。
不過,見他如此斯文有禮,她也不好不以禮相待,略略地福了福身子。
“公子言重了,您吹得很好聽。”
面上一紅,少女輕輕柔柔地應答著,聽上去與尋常的羞澀的閨中女子沒有什麼不同。
偷眼望去,這男人勾著笑,一雙泛著詭魅的犀利眸子,正灼灼地盯著自己。
“是麼?今晚下著夜雨,我原以為大家睡得深沉,不會有人聽見。既然你不覺得這是打擾,那我再為姑娘獻上一曲吧。”
說完,那男人將手裡的樂器湊到唇邊,凝氣丹田,悠悠吹響。
餘音響絕,如行雲流水。
漣漣的夜色中,她站在高處,衣袂翩躚,聽他的曲聲悠揚。
一曲罷了,少女微微蹙起了眉——
她不懂音律,可是,那原本應該歡快喜暢的韻律,聽起來,卻暗藏著止不住的哀傷。
“好聽麼?”
他依舊含著笑,聲音溫潤沉穩,一身淡藍色長衫,將如玉的身姿勾畫得愈加修長。
少女恍然回神,口中說不出,只是將唇邊不知何時溢位來的笑容斂起來。
“你是誰?也是外來人嗎?”
她不答反問,忽然想起客棧掌櫃說過,清豐縣近幾日有喜事操辦,所以湧進來許多外地人。眼前這個男子,差不多應該也是一路趕來的。
熊琱一挑眉,他本想實話實說,但是轉念一想,不可不防人。
於是,他淺笑著收起手裡的壎,淡淡開口道:“我只是路過這裡,見天色不好,落腳休息一夜而已。姑娘你呢?我見你有些面熟,好像是客棧裡的人?”
從她走出柴房,一路踩著梯子爬上來,熊琱就認了出來,這個便是吃飯的時候,那個端著魚湯跑過來的小夥計。
沒想到,洗乾淨了手和臉,露出本色來,她竟然是個相當標緻清秀的小姑娘。虧著他自己一開始還把她當成了一個小少年。
“我只是個幹粗活的。公子既然還要趕路,那就早些歇息吧。”
少女輕輕回了一句,轉身就要沿著來時的路走下去。
剛才,她一定是被曲聲迷失了心智,這麼高居然也敢獨自一人爬上來。現在想想,還真有些後怕,兩腿發軟呢。
夜深了,她還只穿著夏裝,晚風一吹,便有些通透的涼意來。
“阿嚏!”
她走了兩步,鼻頭一癢,忽然打了個噴嚏,寒意一下攏上身,渾身的肌膚都戰慄起雞皮疙瘩來。
一個人影縱身而躍,御駕凌空而來,身形輕然翩飛——
原來是那男人靠近了她。
“你?”
聽到聲音,少女回身,不想,她的腳底一滑,身體向一旁倒去,整個人像一隻斷翅的蝴蝶一樣,跌了下去。
“救、救命啊……”
她大驚,嚇得叫起來,臉色慘白,兩隻手和兩條腿在半空中奮力撲騰著。
熊琱頓了一秒,見她不像是有功力在身上的樣子,這才急急向下一躍,將正在墜落的少女抱在懷中,兩人一起站在了地上。
幸好,還是接住了她,他心頭慶幸。
如果她真的只是一個普通少女,剛剛從屋頂上摔下來,一定會受傷。
少女驚魂未定,大口大